還好謝家家主穩得住,說的有理有據,任哪家也不可能依照一個簡單的紅玉簪子認兒孫的呀。
就見慶喜公公皺皺眉,瞧了眼,又瞧了眼,而后不確定道
“奴才見著,這紅玉釵似乎是出自督造處”
“你確定”
話題被扯得這么遠,皇帝老早就不爽了,更讓他不爽的在于那位謝家家主開口就說他找的人不可信。
怎么上次站隊越凌峰沒有處置你這個老東西,給你臉了是吧這次居然敢當場質疑朕的話了。
因而慶喜公公這樣說,皇帝順水推舟問了句
“這紅玉釵樣式簡單,你怎么能看出它來自何處”
“奴才本就是督造處出來的,自然記得。”
“當時這紅玉首飾很是流行了陣,正巧先帝爺發話要后宮簡樸些,太后娘娘便做主將不少妃嬪貴主份例中的首飾換成了這紅玉釵。”
“說是簡單大方又美觀,不少人多說太后娘娘賢德呢。”
慶喜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哪里能看不出皇帝對謝家的厭惡,這才特意開口。而且說到這,他還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而后指著一個位置道
“瞧,這里果然有督造處的印記。”
“既然有督造處的印記,就證明的確是宮里流出去的,而宮里的東西一針一線都有記載,到時候慢慢查這玩意是怎么到這孩子手上的,便能水落石出了。”
禁軍統領凌云很是熟練的開口。
“很好,鳳川,你去查吧。”
“遵命。”
那黑瘦小子聞言,松了口氣,忙不迭的跟上了鳳川這個驃騎將軍。
謝家的家主倒是不怕,十多年
了,他哪里還記得自己兒子房里的暖床丫頭當初處理這批人也是謝夫人去做的。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這是否是皇帝的又一個圈套。
而謝玉清就沒那么輕松了,不管這黑瘦小子是不是他兒子,他注定接下來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只是紅玉釵紅玉釵他記起來了,只是他記得這釵不是給母親送去的嗎怎么被這小子拿到了
不論謝玉清心中怎么煎熬,這個插曲結束,皇帝將話題轉回正題
“好了好了,都有人拿著證物認爹了,這群人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不,這樣反而更像假的啊。
“而且這群人都是來京城投奔親朋好友的災民,他們的身份自然有各自的親人能證明,來人”
“下官在。”
陸清塘款步走出,手中拿著一個折子。
既然事情是他發現的,皇帝自然也將部分事情交給了他,比如詢問災民以及征集糧草藥材。
他父母跟著上京的商隊本就是他外祖家的產業之一,也算半個自己人,因而購買糧草藥材都交給他們了。倒是災民,由于情況比較復雜,是陸清塘一個個親自了解調查的。
那黑瘦小子是例外,他從小長在江東,和謝駙馬沒什么聯系,身邊又有能證明身份的親戚鄉鄰,自然將陸清塘也瞞了過去。
不過除此之外其他人絕對沒有意外,陸清塘跪下,將手中的折子高舉過頭頂,開口道
“此乃那些災民親屬的證言證詞,甚至有兩三個因為是跑商的,身上還帶著能證明身份的路引,陛下皆可派人查證。”
“很好。”
這么多證人收集起來,可不是一兩天的事。
所有大臣都從一向懼內的謝駙馬有個兒子的風流韻事中清醒過來,緊張的看著那幾十個人。
那些災民都被侍衛搜過身,身上穿著空蕩蕩的麻布衣裳,又因為逃災幾個月沒吃好睡好,瘦弱的可怕,像一個個干瘦的骷髏架子。
“草民,草民是江東建寧縣人,決堤那日”
“草民乃是江東陳縣陽明村人,聽說隔壁有洪水,大家正準備跑,就”
“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