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病重,又不在皇宮,因此便取消了小朝會,只進行半月一次的大朝會。
大朝會便由太后主持,只是說是主持,因為沒什么大事需要即刻拿主意,因此一切遵循舊例般便好,實際上太后也插不上手。
唯獨一點,太后倒是有發言權儲君候選人。
皇帝蘇醒后,雖然第一時間草擬圣旨過來問責太后和朝堂諸人,說的也都是錐心之言,但到底沒有直接開口否定此事。
因此如今大家已經默認皇帝病重,且皇帝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儲君一事。
只是礙于面子,不好開口直言罷了。
所以在最初的沉默之后,其他人也紛紛活動起來了。
康王重孫宿秀、直郡王之孫宿徹、廉郡王之孫宿隼以及安郡王庶子宿免。前面兩位儲位候選人就不說了,如今風頭最盛的便是皇帝一派支持的宿免和宿隼。
宿隼又因為年紀尚小,并無法在朝堂上擔任什么官,為了提高自己的競爭力,也為了有個更好的接觸其他大臣的機會。
因此宿隼之父,宿和便被眾人推舉了出來。
宿和在公主滿月宴上被皇帝大大的駁斥,還打了板子,奪了世子之位。
如今在越凌峰的運作下,世子之位不但回來了,人也成為朝堂新秀。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不甚滿足,畢竟若是他當初沒出丑,如今哪里輪得到自己兒子,自己不就上了嗎
抱著這種想法,他兒子宿隼的儲君之位還沒個定論,他倒是琢磨上兒子上位,他如何當太上皇奪權了。
越想越是來勁兒,再加上為了兒子前程,他家室還算不錯,平常在家趾高氣昂,且因為上次事情對他心生埋怨的夫人也多次過來獻殷勤,還有朝堂上其他看不起他的官員過來交好,頓時讓他本就囂張的氣焰更上一層樓。
這不,和宿免在宮門口狹路相逢,相看兩厭,免不了多說幾句
“宿免,你我都是宗室,算來我也是你兄長,如今見面也不給哥哥我打聲招呼,太沒規矩了吧。”
“哥哥”
宿免之前是御前侍衛,如今在運作下,也成了一個四品武官,在九龍司任職。
說來,這也是宿免的壞處,他雖然是宗室,可走了武官路子,如今文臣當道,即便有皇帝的支持者在身后撐腰,比起宿和來,升官的速度也差了不少。
不過武官嘛,倒是有個好處,不用礙于什么面子。
因此他直接道
“宗室那么多,尋常親友往來,哥哥弟弟便也罷了。”
“如今宮內,你我皆是陛下官員,哥哥弟弟叫著,未免有結黨營私之嫌。”
說著,他還擠了擠眼睛。故意道
“弟弟我啊,還是要名聲的,顧及的地方多了,哪里像是哥哥你,不單單自己沒什么顧及之處,嫂子出入后宮頻繁,這也就是陛下不在宮中,不然”
“你”
“婦道人家的舌頭都沒你長。”
婦道人家也沒你這般不講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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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宿免知道自己夫人與宮中來往頻繁一事,宿和也不奇怪。
且不說宮里宮外那么多雙眼睛盯著看著呢,就是宿免之前做御前侍衛的,在宮中有些人脈也完全不奇怪。
但對于自己夫人出入宮中一事,宿和并不打算改,改什么這是他的本事,誰讓宿免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夫人之間的交際往來,若是用好了,也大有用處,對宮妃更是如此。
那些宮妃如今因為陛下病重,著急的團團轉,有一根救命稻草遞給她們,這些妃子便都涌了上來,可為他了不少情報呢。
此事,陸云纓也是知道的。
皇帝病重,這些妃嬪一開始都惴惴不安,緊接著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家里厲害的找家里,自己本身交際能力強的,便找聯盟,至于什么都沒有的干脆就認命,當然在認命之前,如同宿免所說,能與未來儲君搭上關系,她們也不吝于給些好處。
因而不僅僅是低位妃嬪,就連那些位份接近主位的,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陸云纓冷眼看著,并沒有出聲制止。
直到某日,和太后坐在一起喝茶稟報宮務時候,聽到太后說
“最近宮中倒是格外吵鬧。”
“哀家年紀大了,喜愛清凈,也不是限制你們年輕人熱鬧,只是不管什么事,都要張弛有度才好。”
陸云纓頓時明了。
這是太后不耐煩了,讓她幫忙出手清理呢。
尋常她也懶得管,可這不是接手了宮務嗎太后與她,不單單是名義上的長輩和晚輩,還是直屬上下級的關系,上級有令,她怎么可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