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會一會貴妃,倒也不是陸云纓看到茍夫人后心血來潮,而是早有想法。
不過好歹是讓皇帝和太后都吃過虧的貴妃,陸云纓本以為她的宮中不是金碧輝煌,也是清新雅致,卻不想剛剛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子壓抑和苦澀。
苦澀
頓了頓,陸云纓這才發現這股子苦澀的味道并不是錯覺。
是湯藥的氣味,知道俞貴妃常年病弱,但在宮門口都能聞到其中的藥味,可見她身體多么差。
心中想法一轉,陸云纓下轎后昂了昂下巴,示意雪梨上前。
身后被宮人看著的茍夫人一開始還按捺住心中的不忿,知道這里的宮中,是陸云纓的地盤,也知道自己在身份上比不過人家。
可現在到了貴妃這里,又仗著自己兒子可能是未來儲君,這段時間被其他夫人吹捧也讓她心氣高了起來,不等俞貴妃宮中人反應,一掌揮開攔著自己的太監道
“好了吧,臣婦只是在宮中飲茶聽曲,也沒犯什么錯,至于像是盯著罪犯一般盯著我嗎”
“如今來了貴妃這里,我好歹也是貴妃的貴客,這般對我,是否”
她話還沒說完,聽到雪梨傳話的貴妃宮里,便出來了個人,見到外面這情況也愣住了。
但宮中的奴才,就算愣住了,有些反應也是刻入骨子里的。
“奴才參見婧修儀娘娘,娘娘這是嗯茍夫人也在”
“貴妃正好在問您呢,快快隨奴才進來吧。”
茍夫人本想借貴妃的名頭,壓一壓陸云纓,反正人早就得罪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的。
而且別看陸云纓如今掌握宮權,但皇帝在她才是寵妃,才有主位娘娘的尊榮,可如今皇帝病重,要是有個萬一,陸云纓也就一個先帝妃嬪,還有什么地位可言。
至少是沒法子和她比了,甚至于她兒子運氣再好一些,不由著她捏圓搓扁
但她卻萬萬沒想到,貴妃宮中的這個太監這般不曉事,居然給陸云纓行禮,態度還這般和氣,實在是讓她想要借著俞貴妃的勢力發火都沒個由頭。
她生氣,殊不知那太監也生氣。
自家貴妃什么情況,他自個難道不知道嗎
皇帝撐不撐的過去,他是不知道了,但貴妃最近還真可能撐不過去,這個時間點得罪了陸云纓,到時候貴妃去了,誰能保他
因此此刻氣氛便僵持住了,最后還是陸云纓開口的
“怎么茍夫人推開本宮的人,不是要去看望貴妃嗎怎么不動了”
“臣婦”
咬咬牙,茍夫人正打算往小太監那邊靠,就見這會兒又有人出來了。
來人她還很熟悉忍冬。
以前有俞貴妃的偏心,忍冬自認為比茯苓強上太多,也不得不低她一頭。
可如今俞貴妃病重,一天時間內大半都是昏迷的,
茯苓又被送走了,她內掌握貴妃宮內的宮權,外又能調動貴妃一手發展起來的勢力,可以說除了名頭,不輸貴妃什么了。
甚至這日子過得,比大部分主位娘娘都要舒坦。
見到陸云纓,愣了下,但這頭卻昂的高高的,氣勢并未輸,淡淡道
“參見婧修儀娘娘,娘娘千歲。”
“婧修儀娘娘今兒個來做什么貴妃病重,也見不了客人。”
居然是連通報貴妃這個場面動作都不做,直接就想要把陸云纓趕走。
甚至不等陸云纓開口,她又道
“茍夫人,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貴妃娘娘剛剛還在問你去哪里呢。”
茍夫人被忍冬這么一說,下意識就開始行動。
剛剛被妃子們圍在中間的茍夫人,如今與忍冬比起來,也不知道誰是客人,誰是宮女。
可茍夫人剛一要動,雪梨立刻就把人攔住了。
剛剛讓她走那是剛剛,至于現在嘛
“嗯這是要做什么”
“我們娘娘還沒發話呢,哪里就有其他人開口的份了。”
似乎是栽了一次的關系,雪梨現在越發會看人臉色,揣度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