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圣上想要在半年內徹底剪除東廠勢力,楊戩心下明白,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一個清除天下閹人的機會......東廠大都督魏魁勾結白蓮教,意圖謀反!
“只可惜,無論是圣上還是胡忠孝,都太過小瞧魏魁了!”
只見楊戩心下暗嘆一句,面上卻沉聲應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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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官驛,前院左廂一間官舍內,湯德利正在房內不斷來回踱步著,煞白的臉色、額間的冷汗、緊皺的眉頭,都在顯示著他此刻極度焦慮不安的心情。
“吱呀~”
稍頃,楊戩手中拿著一疊文卷進入房內。
“楊大人,雜家何時能夠離去?!”一見到楊戩,湯德利立馬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見楊戩神情淡漠的瞥了眼湯德利,冷聲回道:“湯公公,只怕你是回不去了!”
說著,將手中文卷往桌案上一扔,隨即繼續道:“這些便是你這幾年和白蓮教往來的賬目名冊,那白蓮圣母杜麗娟也已親口承認,正是因為有你這位東廠大檔頭的庇護,她們白蓮教這些年,才能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躲藏這么久!”
“胡說,簡直是血口噴人!”湯德利聞言,立馬尖叫著跳起腳來,口中直嚷嚷道:“楊大人,這些定是那賤人栽贓給雜家的,大人你可千萬不要中了她的挑撥離間之計啊!”
“雜家已是坐鎮一省之地的東廠檔頭,又豈會與那白蓮教勾結?”
“雜家若是知道這賤人就是白蓮圣母,第一個便饒不了她......”
湯德利的辯解之言連珠炮似的從嘴中吐出,片刻也不間斷。
而楊戩只是靜靜地看著湯德利的表演,漸漸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湯公公,若是說累了,就歇會吧。”
“你我都是明白人,所以你該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根本騙不過圣上。”
湯德利聞言臉色立時變得比死人還要白,隨后腳下一軟,“嘭”地一聲癱坐在了地上,眼眸空洞無神,雙腿之間,徑直散出了一股難聞的騷味!
楊戩見狀微微皺眉,伸手捂了捂鼻子,剛想起身出門,卻見湯德利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急忙爬到楊戩腳邊,不斷磕頭求道:“楊大人,楊大人,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這次您老一定要出手救救雜家,雜家不想死,雜家真的不想死啊!”
只見楊戩淡淡一笑,起身取過房中的筆墨放在了湯德利身旁,隨后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淡聲說道:“楊某救不了湯公公,能救你的,只有當今圣上......而圣上,想要魏魁死!”
言罷,不再理會早已失了心神的湯德利,起身踏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