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昨天安榮進玉顏坊的小打小鬧,今天安榮和吳恙兩個做變性手術的消息一經傳出,就像安了翅膀一樣迅速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畢竟安榮真進了玉顏坊,損害的只是玉顏坊及沈蘭芝一眾女性的聲譽和利益,男人們都是看笑話的居多。
可是今天安榮變性的消息傳出以后,大多數男人都對玉顏坊的存在厭惡到極點。
因為玉顏坊居然可以威脅到他們男人的立身之本,這樣的存在,他們怎么可能允許對方繼續干下去。
就算玉顏坊以后不對別的男人動手也不行,只要玉顏坊還存在一天,他們就如鯁在喉。
所以多如雪花一般的奏章,不僅是批判沈蘭芝等人的做所作為,更多的是他們希望帝王能夠下令,取締玉顏坊的存在。
沒辦法,誰讓沈蘭芝夫君身份高,完全是朝臣的第一階梯,就是和他不對付的右相,也和對方只是平級,而做不到完全碾壓對方。
這樣一來,比右相身份更不如的他們拿玉顏坊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向最上面的帝王“尋求”幫助。
沈蘭芝不管是將軍夫人還是翁主的身份,都沒辦法上朝,不能第一時間得知消息,所以等消息傳入耳中,那些奏章已經到達帝王案桌上。
幫沈蘭芝傳信的周萍歡等人已經被那些男人的無恥驚呆了,“這里面有他們什么事,他們這么積極”
“估計是生怕自己步安榮、吳恙的后塵吧。”
“可問題是,他們要是沒有壞心思,何至于這么擔心,他們要是不懷好意,又怎么有臉彈劾沈姐姐的”
這才是眾人震驚的原因,為那些彈劾沈蘭芝的男人們的厚顏無恥。
“不行,這事絕不能如他們所愿,我們不能失去玉顏坊,要不然今后我們的顏面往哪擱。”周萍歡氣道。
“可問題是我們該怎么辦我們沒辦法上朝,只能借助各自的夫君”
說到這眾人微頓,其中一個夫人慘然笑道“我夫君是指望不上了,他根本不在乎我們母女的感受,為了他男人的面子,至于我們母女想法和處境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其他人心情沉重,最關鍵的是,這并非一兩例。
現在玉顏坊遇到危機,最有能力幫到玉顏坊的莫過于女客們的夫家、父家,可偏偏就是這本不多的支持,還遭遇了“背刺”。
同時也讓不少夫人跟自己夫家的關系進一步破裂,不,或者說他們之間的問題本就存在,只是之前沒有催化,現在玉顏坊則成了這個契機。
“幾位妹妹,你們只要能齊心說服謝平章,過后我給你們一人一套鋪子。”周萍歡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對一眾妾室道。
謝平章的妾室們面面相覷,隨后連忙行禮,“夫人言重,我們也是玉顏坊的客人,也不希望玉顏坊出事。”
她們說的是實話,畢竟她們只是妾室,周萍歡身為正妻,還有機會出門應酬,她們卻沒有可能,身為妾室,除了少數存在,她們大部分一生都注定離不開后宅。
所以對于她們而言,玉顏坊的出現更為重要,因為玉顏坊讓她們有了離開后宅,去外面透氣的機會。
一旦玉顏坊消失,想也知道她們今后再也不可能出來,想到這個可能,就是平時和周萍歡有些別苗頭的謝平章寵妾也焦心不已。
“夫人,不是我潑冷水,就算我等全都使勁,只怕也難撼動相爺的意愿。”寵妾煩躁的沖周萍歡甩了甩手帕。
周萍歡抿唇,又何嘗不知道她們力量微弱,就算謝平章真的幫了玉顏坊,那也很可能是謝平章本人的意思,而不是被她們左右。
再一次,周萍歡心里嘗到深深的無力和不甘。
其他夫人又何嘗不是,那些生活幸福的夫人感觸可能少點,那些生活不幸的夫人們心底苦澀不已,“要是只有我們受傷,我們絕對不會不甘,可是他們傷害玉顏坊不行。”
她們被傷害,是因為她們早就遍體凌傷,更知道自己跳不出這個困境,可是輪到玉顏坊出事,她們已經麻木的身心再次劇痛起來,那是一種和她們受傷時完全不同的痛,這種痛鏈接著更多的人,更加讓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