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怎么辦我們能怎么辦”
“要是我們也有權利就好了”突然有人說道。
眾人一怔,很快搖頭,“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像男人們一樣的。”
“是不想,還是不能”沈蘭芝突然問她們道。
其他人不由看向沈蘭芝,眼中迷茫漸漸退散,給出答案“不能,因為男人們不會同意我們和他們同朝為官。”
“是啊,他們不同意,而我們也沒那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勇氣。”有夫人自嘲道。
“沒辦法,誰讓我們生而為女,只盼望下輩子能轉世投胎成男人。”還有夫人為自己女子的身份自厭道。
這無疑是矛盾的,此時她們能聚在一起,是因為女子的身份,可是這不代表所有人都以女身為榮,相反,厭惡自己女性身份,向往男性身份的人不少。
而其中,越是才華橫溢,越是心高氣傲之輩,越厭惡自己女性的身份,沈蘭芝直看的心頭猛沉,“你們覺得男人們是世界中心嗎”
夫人們或認同或不情愿,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點頭,哪怕很多人心里不想承認,也認可男人是世界的中心。
“可是你們看啊,男人們身為世界中心,自己卻無法生育,反而需要借助女子們才能擁有子嗣,換句話說,世界是由女子生育的。”沈蘭芝看著她們道。
眾人一怔,只覺得是從未想過的方面,她們羨慕而怨恨男人們在這世間的優待,從來都是附屬位置的圍繞著男人們轉,此時沈蘭芝的話就像驚雷一樣劈開她們的內心。
“明明世界是我們生出來的,可我們為什么沒有權利”有夫人下意識道,很不理解。
按理來說她們才是世界的創始者,可實際上她們只是附庸,手里卻沒有和男人一樣權利。
“因為你們的權利被男人奪走了,他們從根本上壓制了你們擁有權利的可能,換句話說,規則是男人們制定的,無論是黑的也好,白的也好,都能為他們所用,你在別人的主場,怎么可能贏的了。”
“就像這世間的規則是由女人定的,玉顏坊如今還會這么特殊嗎”沈蘭芝道。
“不會,若這世間規則由女人來定,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聲譽問題。”有夫人眼眶酸澀道。
她們之前為什么那么抵觸安榮,就是害怕他們的出現損害她們的聲譽,這是由男人制定的規則,她們只能遵守。
“所以咱們要像男人們一樣,要學會善用規則,而不是真傻乎乎的故步自封,一直待在后宅為男人們當牛做馬,要是夫妻感情好也就算了,要是感情不好,豈不是跟坐牢差不多。”沈蘭芝故作俏皮道。
有些夫人被逗笑,心里輕快些,“沈姐姐說的沒錯,我們要善用規則,規則能為男人們所用,自然也能為我們所用。”
“我們怎么用”也有夫人依舊不明白道。
“傻妹妹,你夫君雖然不在乎你,可是他在乎自己的母親啊,而他母親很喜歡你,你完全可以從你婆婆那里下手,比如你婆婆要是也成了玉顏坊的客人,你夫君還敢彈劾玉顏坊嗎”身旁有知底細的人給一位夫人出主意道。
那位眼睛不由一亮,道“我之前怎么沒想到呢,我婆婆要是也成了玉顏坊的客人,礙于孝道,我夫君就算不愿,也不能再彈劾玉顏坊。”要不然她婆婆就能收拾他。
“還有我,我雖和夫君關系不睦,和娘家關系卻很好,除非我夫家敢因為這事和我娘家翻臉,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味的退讓,人家只會覺得你軟弱可欺,可笑我以前那么傻,明明有靠山卻不用,活該受欺負。”有夫人舉一反三的自嘲道。
她們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撼動非要找玉顏坊麻煩的夫君,可是卻能別的方向想辦法,之前她們被思維局限住,身體雖然從后宅暫時自由,可是靈魂依舊被禁錮在后宅里。
這次男人們帶來的圍剿壓力從另一個方向看,完全是好事,畢竟要是沒有她們,這些夫人只怕還沒這么快和坦然承認自身的困境。
沈蘭芝也不指望她們能一次性覺醒,要不然人家千年男權社會對女子的壓迫和洗腦豈不是一場笑話,須知男權社會對女子的禁錮可不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也不是沈蘭芝給她們捅破那層窟窿,她們就會背叛自己的娘家和夫家跟著沈蘭芝等人一塊干的。
對于沈蘭芝等人來說,每次有點進步就行,這些人能幫上忙更好,幫不上忙問題也不大。
隨著思路打開,夫人們紛紛告辭,回家去動員自己能借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