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眼屋內,“你是”
年輕男人見她沒否認,眼前一亮,趕緊走過來跟她打招呼,“你就是弟妹吧我”
他一抬手,袖子上那股雞糞味兒就飄了出來,夏芍都沒等她說完,“啪”一下將門關上了。
陳慶豐差點被門板撞到手,整個人都懵了。
屋里夏芍也有點懵,這人哪來的啊怎么這么味兒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低聲對陳寄北道“找你的,管我叫弟妹。”
“是陳慶豐。”陳寄北已經聽出來了,臉上神色徹底寡淡下來。
他下炕,先把窗臺上的小座鐘收了,鎖進箱子里,接著又開始收夏芍剛剛用過的鋼筆。
這么如臨大敵的嗎
夏芍想了想,把自己沒用多少的大瓶雪花膏也收了,接著是鏡子,她平時用來當零嘴的瓜子和炒花生
這回頓了下的換成了陳寄北,等她收完,陳寄北才沉著眉走去開了門。
外面陳慶豐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這么倒霉的嗎去哪家,在哪家吃閉門羹。
別不是陳寄北跟他媳婦兒說了什么吧
真的,要不是夏芍長得嬌滴滴的,他都懷疑夏芍也是回去拿掃帚了。
正想著,屋門刷一下被人拉開。大概是有了心理陰影,看到陳寄北那張冷臉,陳慶豐竟然下意識往后縮了下,倒把站在陳寄北身后探著頭的夏芍弄得微愣。
夏芍忍不住看了陳寄北一眼。
大佬兇名在外,不會對他這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做過什么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吧
陳慶豐也察覺自己這樣有點慫,正了正神色,“聽說你結婚了,咱爸咱媽讓我過來看看。”
結婚的時候不來,現在結婚大半個月了,想起來來了
陳寄北不置可否,“你是來找表哥的吧”
就這么被一語戳穿,陳慶豐臉色有些不自在,“哪能,主要是來看你,順便去表哥家串個門。”
扛了一路包他實在累了,看看屋里,“咱能進去說嗎”
陳寄北冷著臉沒說話,身后的夏芍則心有余悸看了看他衣袖。
陳慶豐被看得尷尬,“之前不小心蹭臟了。”趕緊把包放到地上打開,拿了件干凈衣服換上。
他們這是住的對門,不好真這么把人攆出去。
夏芍看看陳寄北,陳寄北沒再說什么,把門讓開了。
陳慶豐立即拎著東西進去,一雙眼睛開始四處打量。
房子不錯,地上還有地板。收拾得也干凈,墻上炕上都是新糊的。就是東西少了點,除了新打的一對箱子一個炕桌和兩把椅子,就再沒看到什么值點錢了。
陳慶豐覺得不可置信,“你們就這么結婚了”他結婚的時候都沒這么寒酸。
陳寄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輕嗤一聲,“不然呢,家里又沒給錢。”
陳慶豐當然知道家里沒給錢,“你不會自己攢你現在都是工人了。”
在老家這些人眼里,去了東北的那都是有錢人,吃得比他們好,穿得比他們好。完全忘了工資高的地方消費也高,城里又不比農村,吃一口東西都得拿錢買。
陳寄北懶得跟不想聽的人解釋,“你這次來,家里給我帶什么了”
陳慶豐背了那么大一個包,帶的東西可多了。有花生、地瓜干,還有自家曬的咸魚。
可那都是給陸澤同帶的,根本沒有陳寄北的份兒。
夏芍哪看不出他臉上的為難,卻故意驚喜道“肯定帶了,有沒有給我這個新媳婦的紅包”
陳慶豐“”
陳慶豐本打算直接住在陸澤同家,現在陸澤同不在,他人都來了,總不能真什么都不留下。
沒辦法,他只能打開包將花生分出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