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箱子看了眼時間,又摸出一把瓜子,“這些能拿出來了嗎他不會殺個回馬槍吧”
“回來拿剩下的東西再換四分之一塊發糕”
陳寄北輕嗤一聲,把小座鐘搬出來,重新放回了窗臺上。
夏芍之前就想問了,“你這是怕他看到咱們這有好東西,回去跟家里說,家里跟你要這要那”
“算是吧。”陳寄北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拿起鑰匙給小座鐘上弦。
之前不知道劉鐵萍干那些惡心事,他提起劉鐵萍都只是冷淡,提起陳慶豐卻直接就是厭惡。
夏芍有些疑惑,不過沒多問,又去把自己的炒花生也拿了出來。
剛吃了兩個,陳寄北上好弦,突然問“你就不好奇我家里是怎么回事”
“好奇啊。不過能跟我說的,你就跟我說了。”
夏芍就是這么有分寸,能問的問能說的說。不能問不能說的,一句也不多嘴。
陳寄北當初選擇她,就是因為她腦子清醒,又想得開,兩人可以各取所需。按理說夏芍什么都不問,他應該覺得輕松,此刻卻不知道為什么有一些煩躁。
夏芍還問他,“那兩條咸魚你打算怎么吃燉蘿卜還是油煎。”
燈光下一雙眼睛清澈又透亮,早就忘了之前的話題。
陳寄北靜靜看她良久,突然把鑰匙往窗臺上一丟,一言不發出去了。
金屬碰撞窗臺,發出清脆的一聲“叮”。夏芍望過去,窗外已經燃起一點橙紅的火光。
“這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啊”
夏芍總覺得男人的情緒似乎不太好,可又搞不懂為什么,想想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男人的心思你別猜,有那工夫玩猜猜,還不如吃棵大白菜。
第二天上班,陳寄北先把夏芍的報名表交了上去,然后去警衛室,借電話打給陸澤同。
這年代的電話還是老式的,純黑色,手搖,除了領導辦公室,只有門口警衛室有一臺。
那邊很快有人接通,聽說要找陸科長還愣了下,問清是新來的,才去找人。
新單位新環境,陸澤同顯然心情不錯,聽說陳慶豐不顧他的拒絕擅自來了也只是笑道“沒事,我已經來省城了。就算他找過來,也沒地方招待他。”
說完又問陳寄北“小夏還不知道你家里的事吧有沒有嚇到”
她嚇到她不把人嚇到就不錯了
陳寄北想冷嗤,可估計實話跟陸澤同說,陸澤同也不會信。夏芍長得太軟了,說話又輕聲細語的,在陸澤同眼里就是個賢惠體貼的形象,還做得一手好菜。
只有被她創過的,才知道她那張小嘴多能跑火車,又多能氣人。
想到夏芍,那股莫名的煩躁又涌上心頭。
陳寄北有些想抽煙,想想還在打電話又把煙盒塞了回去,轉移話題,說起劉大軍昨天出的事。
陸澤同那邊半晌沒說話,“劉鐵萍要是找你,跟你要我的地址,你不用花心思跟她糾纏,直接給她。”
“那她去找你怎么辦”陳寄北蹙眉。
陸澤同調走就是為了和劉鐵萍斷干凈,現在又讓他把地址給劉鐵萍,總不是還念著舊情吧
結果陸澤同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殺伐果斷,“我已經跟領導說了,讓他們給我介紹個對象。我和劉鐵萍又沒孩子,等我再婚,她想鬧也沒法鬧了。”
單純的前夫,還是有可能復合的。可一旦陸澤同再婚,劉鐵萍就真是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陸澤同以前多能容忍劉鐵萍,決定離婚后就有多絕,連怎么讓劉鐵萍徹底死心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