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每天做多少元宵都能算錯,沒那個當班長的本事,還非要占著班長的位置。
冷笑完,眼里又只剩下暗淡。
就算王哥一正式上任就出錯,被擼下來又怎么樣也不可能讓她這個受過處分的當班長heihei
下午下班,眾人就多留了半個小時,做了快三百斤湯圓才走。
夏芍手把快,掐完劑子也幫著包了一些。因為時間有限,包完也沒等半硬了再倒到席子上,直接把酵室里的架子搬出去,連同托盤一起放到了架子上。
本來倒到席子上就是因為托盤不夠,得循環使用。
現在他們下班了,也不急著用托盤,放外面凍一宿,明天早上再來收就是。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陳寄北剛好從警衛室出來,怎么晚了”
“前幾天做的不夠量,又加了半個小時。”
夏芍看著他打開車鎖,和他一起往外走,“表哥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
那應該是等那邊用完電話,又給陳寄北打了一個。
夏芍就問起陸澤同打電話的目的,“上午掛得急,我也沒來得及問,表哥是有什么事嗎”
“嗯。”陳寄北推著自行車,說,“表哥想叫我們去他家過年,不過咱們剛結婚,新房頭一年不能空著。他讓咱們過完年,初一再去,去住幾天。”
說到這,他轉眸看夏芍,“咱們去嗎”
“去啊。”夏芍彎起眉眼,“只要嫂子不嫌咱們煩,咱們就去。正好嫂子都給咱們送過好幾次東西了,咱們還沒見過,得親自去給嫂子拜個年,跟她說聲謝謝。”
陳寄北見她下了班就懶洋洋的,不怎么愛出門,還以為她不會想去省城,所以才有此一問。
沒想到夏芍不僅答應得痛快,還琢磨起過年給陸澤同和新嫂子帶點什么東西拜年,又問“你說咱們去待幾天我讓王哥把我的值班時間安排在回來后。”
過年放七天假,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天的值班。
夏芍不是愛往外跑的人,不用問也知道,這全是因為他。
陳寄北的聲音不覺有些輕,“幾天都行,你說了算。”
“那就三天吧,時間不緊,表哥和嫂子也能歇歇。”
晚了半個小時下班,天色都已經黑透了。燈光下夏芍一雙眼睛格外清澈透亮,聲音也透著慣有的溫軟與悠然,“過年才放七天假,總不能讓他們光忙著招待咱們了。”
安排得井井有條,就像她這個人,看著心大,可不該馬虎的從來不馬虎。
陳寄北的聲音就又低了兩分,隱在夜風里甚至有些與他這個人不符的柔軟,“好。”
第二天早上去單位,東北的冬天這個天然大冰箱果然已經把元宵凍好了。
因為不用和面,牛亮也不用提前兩個小時,天沒亮就來單位,和大家前后腳進的車間。他去大缸里盛水磨面,其他人則去外面拿托盤,把凍好的元宵裝進木箱子里。
這些木箱子都是七十斤一箱,里面鋪了包裝紙,裝完直接發貨送到商店和供銷社散賣。
夏芍帽子手套都沒摘,也跟著一起騰盤子去了,只是東西一端起來,人就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