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對不起,我給你賠禮道歉了,希望你早日康復”
何一立把東西放進她家大門里,推了自行車就跑。跑出一段想起夏芍還在那,又折回來,“剛才跑太急忘了。”滿臉都是尷尬,又怕人家小姑
娘追出來,一直拿眼睛瞄著。
相比他,夏芍可就從容太多了,不疾不徐問了問小姑娘的腳。
“沒事,養兩天就好了。”皮實的農村姑娘顯然沒把這點傷當回事,“要不要進來坐坐”
畢竟只有幾面之緣,夏芍婉言拒絕了,“我們還得回市里。”
“那你慢走。”小姑娘也不強留人,又瞪了何一立一眼,“你把人折騰來干嘛”
“我不把人折騰來,你早把我打出來了。”何一立小聲嘟囔了句,特別特別小聲。一直走出小姑娘家所在的山坡,他才長長松出一口氣,跟夏芍說“還好你陪我來了。”
夏芍望著他那張心有余悸的臉,“我看你不只是把人腳弄崴了吧”
“沒有沒有。”何一立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就是把她腳弄崴了,什么都沒干。”
見夏芍一臉不信,他又趕忙轉移話題,“聽說你要桃核是寄北他表哥當爸爸了,生的姑娘還是小子果然沒孩子是劉鐵萍的問題,劉家人還說是他的問題”
一路上東拉西扯,把夏芍送回家,連門都沒敢進,推著何叔那輛老一八就跑了。
那樣子活似身后有鬼在追,夏芍回頭看了眼,進門的時候眉還蹙著。
江城的六月天其實還沒那么熱,陳寄北火力壯,早早就換了短袖,正在桌邊刻桃核。
聽到夏芍進來,他動作未停,只抬了一下眸,“回來了”
“嗯。”夏芍走過去,發現小小的桃核已經被他把一部分掏空,做成了花籃的提手,“雕完了”
“還得把這些磨平。”陳寄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桃核的棱角上撫過。
拿起砂紙,他一邊細細打磨一邊問起何一立,“怎么沒進來”
“可能是怕我問吧。”夏芍實在沒忍住,把今天的事和他說了,“你說一立是不是還干了什么不然他那么心虛干嘛還有那個小姑娘,就是你提醒她賣細參那個。”
夏芍對小姑娘的印象還不錯,“看著也不像不講理的人啊,怎么崴個腳,怨氣那么大。”
被人把腳撞崴了,生氣是肯定會生氣的。但人家都大老遠跑來道歉了,又是送藥又是送東西,誠意十足,照理說不該這么不依不饒的,除非里面還有內情。
結果話說完,陳寄北只是靠在椅背上,撩眸看著她,一言未發。
夏芍有些納悶,“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陳寄北淡淡抬眉,“就是看看你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忘帶腦子了。”
這話都不是陰陽怪氣,而是明著嘲諷了,夏芍忍不住踢他一腳,“你什么意思”
陳寄北任由她踢,“一立會這么殷勤,八成不是心虛,是看上人家了。”
“他看上人家了”夏芍瞪大眼,“不可能吧人家小姑娘才十七,還沒成年呢。再說就一立那性子,自己都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壓根兒沒玩夠。”
“要不要打賭”陳寄北低眸繼續打磨桃核,語
氣冷淡、篤定,動作從容不迫。
剛才他說她沒帶腦子的時候就是這種語氣,夏芍又想踢他了,“賭什么”
“如果一立真是對人家有意思”陳寄北眸光落在她臉上,低聲說了幾個字。
夏芍耳根熱了熱,抬手把他靠近的俊臉撥開。
不過怎么想,她都覺得還是不可能。那兩人明顯不認識,何一立連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賭就賭。要是你贏了,我穿;要是一立對人家沒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