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能看到她臉上的憔悴和眼底的暗淡,就如自己剛穿越過來睜開眼,看到她在炕邊握著自己的手,說都是媽對不住你,邊說邊掉淚時,流露出的神色。
這讓夏芍又想起兩個孩子的話,“媽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夏母沒說話,緊緊閉上眼,眼角卻還是有水光閃爍。
兩個孩子一見,忙趴到炕邊喊姥姥,被陳寄北一手一個,暫時抱了出去。
聽到門關上,夏母這才放任眼淚流下來,“我昨晚夢到萬輝了,還有廣播。廣播里說國家派了高炮部隊上戰場,萬輝就是在高炮部隊,我記得一清二楚”
母子連心,夏芍已經很努力在瞞了,還是沒瞞住。
之前她拿了假信給夏母,夏母反應就不太熱烈,估計也是有什么第六感,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夏芍喉頭發哽,“媽你別擔心,之前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寄北他表哥的大舅哥在部隊,已經打聽到了,萬輝他們團剛出發不久,不
方便,過段時間說不定就有家書回來了。”
夏母聽了,還是半晌沒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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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握住夏母的手,還要再勸,夏母突然反手回握住她,睜開眼,“萬輝會好好的,咱們都要好好的,等他從戰場上回來。媽還有你,有小陳、承冬和半夏。”
言語篤定,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媽知道你不說,是怕媽擔心,你別怪自己。”
到了這種時候,體諒女兒依舊多過于體諒自己。
夏芍心里酸酸的,突然就想起了奶奶,想起上輩子那個和自己沒什么緣分的媽。
夏母見她抿了唇不說話,再次拍了拍她,“行了,我沒事,你去讓小陳跟兩個孩子進來吧,別嚇著孩子。你倆這也該去上班了,飯還沒吃。”全是關心別人的話。
夏芍跟陳寄北哪能放心,還是輪流請假,在家照顧了夏母兩天。
大概是有兩個孩子在身邊鬧騰,能讓人多一點開懷,少一點煩惱。而且夏芍也說了,戰場上也能寫家書,好歹也是個盼頭。
果然到了月中,終于有沒貼郵票的家書到了,信上還囑咐夏芍別告訴夏母。
“一個個的都這樣。”
夏母忍不住數落,又忍不住激動地落淚,抱著信,晚上睡覺都放在枕頭下,更是每天聽廣播,關注前線的戰事。
另一邊,省城食品廠來學習的人也到了。
來人很低調,下了車自己找來的廠里,點名要找夏芍。
夏芍親自出去接的,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來,沒有得意,更沒有譏嘲。
這種大方又大氣的態度,反而襯得省城食品廠狂妄自大,還不如江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廠。
這讓省城食品廠來的兩個人更加難受,尤其其中一個人還是在上次培訓中見過夏芍的。
回去后車間找他們問話,那人想了想,“不好說,廠子是不大,但他們研究配方那個人很年輕,才二十來歲。這個年紀,誰也不知道她以后還會不會出新東西。”
才二十來歲
幾個大師傅都有些意外,“這個年紀,應該還在做學徒吧”
他們那個時候,二十來歲就算不是學徒,也只能聽師父的做點簡單東西,哪可能研究配方
幾人都不大信,“估計是故意捧出來的,還是先看東西吧。我那時候不也有個少東家,年紀輕輕就能研究這研究那,最后搞半天,全是背后有人給他想的。”
別管信不信,反正沒幾天,省城食品廠總算把蔥香蘇打餅干上了。
到了年底要評選省先進工作者和先進工作集體的時候,江城推薦的名單里也有江城食品廠。
而且因為東西銷量不錯,他們這次的交流會辦得成功,最終還真拿到一個先進工作集體。
獎是夏芍和車主任去省里領的,老羅說自己只是質檢員,怎么也不肯去。獎狀拿回來,他卻親自盯著人貼在了車間辦公室,還感慨“怎么沒給小夏個先進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