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態度不冷不熱,江濯察覺出不對勁,敏銳地問“你跟慕慕又吵架了”
這根本不是平常他對自己妹妹的態度
裴扶墨毫不遲疑,像是在回答一個與他無關的問題,“沒有。”
不對勁。
這是真的極其不對勁。
江濯這才意識到嚴重性,他將屋內的人都支了出去,走到裴扶墨身旁,斟酌了會兒,還是苦口婆心地道“慕慕那丫頭是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怎么還同她較真上了”
江濯緊盯著裴扶墨的臉龐,可無論他怎么看,都未曾在這張臉上看到一絲動容的神情。
怎么現在他提起慕慕,這個男人像是在對待陌生人一般的態度。
這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鬧別扭。
難不成
江濯忽然想起,問道“你是不喜慕慕跟你那新找回來的兄長走的太近”
像是不耐煩聽江濯的廢話,裴扶墨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丟下一句話“四皇子的案子,你先莫要下結論。”
望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江濯靜默了許久。
興許是要變天了。
那廂江絮清不顧唐氏的反對,執意要前往左軍衙署,但趕急趕忙到了后卻撲了個空,詢問過與裴扶墨較為親近的人,都說不知他去了何處。
江絮清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能讓她如此著急是有原因的,全因她回來的不是時候。
前世這個時間,裴幽剛認回了鎮北侯府才幾日,雖說還沒發生裴幽算計她的事,可在此之前她便跟裴扶墨又鬧別扭了。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次也是十幾年來,裴扶墨生她的氣,生得最嚴重的一次。
前世那會兒便冷戰了長達七日。
可她又隱隱覺得有哪處不對勁,前世她雖說也親眼目睹了四皇子被殺一案,但僅僅昏迷了半日,第二天便醒來了,她記得昏迷當晚,裴小九分明也來看望過她。
可這世她醒來后,特地問過母親和安夏了,她昏迷了三日,這三日間裴小九不僅沒有親自來看望過她,且三日都對她不聞不問。
這與她前世的記憶有些許出入,讓她一時很是不解,難不成是她記錯了嗎
但無論如何,眼下找到裴小九才是最重要的事。
馬車在街道兜圈子,安夏坐在車廂內,小心翼翼看著臉色還不見好轉,但從蘇醒來后便時十分不正常的姑娘,問道“姑娘,咱們究竟要去哪兒啊”
江絮清蹙起秀氣的細眉,一下為找不到人著急,一下又擔心若是一會兒見到了,又該如何面對裴小九,這下便為難了起來。
裴扶墨雖年僅十九,但并非貪玩樂的性子,同齡男子閑暇時常光顧的玩樂場所他都極少參與,自從他接任了左軍少都督這職位更是穩重了不少,此時不在左軍的衙署,那他現在定然是回了鎮北侯府。
“去鎮北侯府吧。”
馬車掉了個頭,往柏青街道的鎮北侯府行去。
鎮北侯府裴家乃世代簪纓,家族盛世龐大,到了現任鎮北侯這輩更是功勛在身,先皇后便是出自鎮北侯府,是裴扶墨的姑母。
鎮北侯因常年駐守邊關,極少時間回京,就連江絮清見過他的次數都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