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義承笑著說是命中注定罷了,兩個男人便對飲一杯,爽朗大笑。
用膳時,江絮清只低著臉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忽然白凈的碟子上多了一塊咸酥蝦卷,是她平日最喜歡的菜。
看這方向
江絮清果不其然對上了裴幽的視線。
他即便隔著江濯也要給江絮清夾菜,“慕慕平日最喜歡這道菜,我今日特地吩咐廚房為你做的。”
江絮清面露不自然,小聲道“多謝”
因江琰用飯的動靜較大,這邊的小聲交談自然沒有引起注意,江絮清正琢磨著,一會兒就不經意將塊蝦卷丟給江濯時,她面前的那張碟子就被一只干凈的手取過。
耳邊響起裴扶墨冷淡的聲音喚下人過來,吩咐道“給江姑娘換個干凈的碟子。”
云氏問道“怎么了”
飯桌上的人這才將視線都投了過來,裴扶墨容色平靜道“沒事。慕慕的碟子方才沾了點不干凈的東西。”
江絮清不知何時屏住了呼吸。
對此眾人也沒多想。
卻沒人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裴幽,笑容里摻了寒意,手中的筷子都要捏斷。
小插曲過去,下人給江絮清換了個干凈的碟子,她悄悄湊過去,臉頰紅潤軟聲說“謝謝”
不管是出自何原因,至少裴扶墨幫她解決了問題。
裴扶墨唇角微揚,壓低了聲“這聲謝謝未免多余了。”
“什么”江絮清不明所以。
他語氣淡淡“兄長只知你喜愛吃蝦卷,卻不知你對胡麻過敏,而那道咸酥蝦卷侯府的廚子為了保留酥脆的口感,特地加了胡麻。”
所以倘若她真的吃了,因胡麻引起過敏在侯府起疹子出事的話,最后也是侯府攬下責任。
原來他只是擔心侯府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所以其實他并不關心她,也并非吃味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江絮清禁不住酸了鼻尖,老實將腰肢擺回了原位,沒再說話。
裴扶墨眼角余光瞥過去,捕捉到她眼尾的紅潤,他指尖動了動,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江絮清擦了擦沒有完全流出來的淚,便悶頭開始用膳了。
晚膳過后,兩家坐在一起聊著閑話。
這時云氏的眼神在裴扶墨和江絮清身上來回掃,笑道“懷徵,慕慕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歲,你打算何時將親事定下來”
語落,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扶墨和江絮清身上。
裴幽更是臉上的笑陡然消失,變得難看至極。
裴扶墨背脊靠在太師椅上,神色一派隨意慵懶,“不必了,這么多年,實在看膩了,母親還是莫亂點鴛鴦譜得好。”
云氏和唐氏臉色驟變。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江絮清緊咬著唇,像是在心里做了許多斗爭,終是鼓起勇氣朝裴扶墨撲了上去,牢牢抱住他的窄腰,將臉埋在他懷里,顫著聲道“爹爹,阿娘,慕慕非裴小九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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