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為何,她忽然變得極其疲倦,竟是連眼前的場景都看著像是顛倒的,身旁的人臉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遠處云氏與唐氏和一眾貴夫人交談,她卻感覺自己母親的臉與鎮北侯夫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站起來,用力揉了揉眼睛,走到外面,仍舊是一群長得極其相似的人,她漸漸地根本分不清四周人的面容,身軀更是軟得站都站不穩了。
她右腳一拐,整個身體朝前方倒去,本該直接倒在地上,可江絮清卻沒感覺到疼痛,像是倒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男人攬著她的腰,她緩緩抬頭,努力想看清面前人的長相,羽睫輕顫,眸光朦朧,模模糊糊間,她總算看清了人。
“裴小狗,你總算回來了。”
最后一個字輕輕落下,她漸漸失去意識暈倒在男人懷中。
男人輕笑一聲,笑意含著冰霜“裴小狗這又是你與懷徵之間的暗號嗎”
宴席散后,天色暗沉,整個鎮北侯府總算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云氏累的癱坐在圈椅上,唐氏笑著站在她身后給她按揉肩頸,“姐姐今日忙上忙下招呼這么多人,實在辛苦了。”
云氏上手按住唐氏,讓她別揉了,陪她坐著聊幾句“若不是有你幫襯著,恐怕我也忙不過來了。”
唐氏笑道“姐姐如今兩個兒子都可成家立業,趕緊娶兩個媳婦兒回來,來幫姐姐分憂得好。”
云氏疲憊一笑,裴家雖然家族很大,但大多都是旁支,除了偶爾有些親戚會來借住之外,偌大的鎮北侯府如今也就他們一家子。
她嘆道“小兒媳婦我倒是早就看中了,可懷徵那孩子實在是”
提起這個,唐氏忽然想起許久沒看見自己女兒了,正要去尋人,就見安夏氣喘吁吁抱著已經玩得累到睡著的江琰進來。
唐氏問道“姑娘人呢”
安夏驚訝,“姑娘不是早就回宴席中了奴婢中途去尋了小公子,便耽擱到現在才回,沒有看見姑娘。”
云氏見唐氏擔心,說道“你別緊張,鎮北侯府對慕慕來說就是第二個家,不會走丟的。”
雖說如此,但姑娘家夜里忽然找不到人,還是叫人很是擔心。
江義承和鎮北侯恐怕還在飲酒,她只能自己去找了。
云氏見狀,也忙吩咐幾個奴仆四處尋人。
直到夜幕降臨,仆人尋了半個時辰,都沒在侯府看見江絮清的人影。
唐氏渾身無力癱坐,雙目已然失神“慕慕這可怎么辦。”
云氏也是焦急不已,好好的姑娘在自己府上失蹤,非同小可啊。
二人正要再去外頭搜尋,忽然一個侍女神色慌張進來,回稟道“夫人,奴婢好似知道江姑娘在哪兒”
一個時辰前,她奉命在主子的院子灑掃,因躲懶趁著沒人就在屋內休憩了許久,待醒來后才從柜子中出來,不想不慎將里間的門推開了些,竟看到江姑娘正躺在主子的榻上。
云氏和唐氏跟著那侍女過去,待進入了那院中,云氏的心徹底沉了。
等將房門推開,看到并肩躺在一起的二人,云氏氣得雙手忍不住發抖。
“裴懷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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