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絮清心都涼了半截,原來昨晚他去洗了后,干脆直接沒回來睡了。
難道昨晚的圓房,他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嗎
見夫人像是心情不好,安夏安慰道“夫人別擔心,世子若真的不在意夫人,何必特意說一下自己的去向呢,想必就是怕夫人擔心。”
最好是吧,江絮清淡淡笑了笑,一會兒就要去玉榮堂敬茶,今日是她嫁到侯府的第一天,應該打起精神來。
待梳妝過后,裴扶墨也正好回了。
他剛踏進屋子,看到坐在妝奩前打扮的江絮清怔了片刻,像是并未反應過來她已然嫁
他為妻。
聽見腳步聲,江絮清對著鏡子細細看了下,才站起身朝他走去,主動牽著他的手,有些委屈道“你怎么才回新婚第一天就拋下我,不擔心我會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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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
江絮清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跺了跺腳就轉身了。
玉榮堂內,鎮北侯裴玄和云氏喝完了江絮清的這杯媳婦茶后,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尤其云氏更是打心里開心,江絮清是她看著長大的姑娘,能嫁進侯府成為她的兒媳婦,已是她盼望許久的事。
對著這樣一個玉軟花柔的兒媳婦,裴玄也破天荒笑了幾聲。
敬了公婆茶后,便是認夫君的兄弟姐妹,裴扶墨的長姐幾年前已嫁給建安伯長子為妻,如今尚在家中的便只有兄長及幼妹。
江絮清也不是外人,裴靈夢與她那般相熟,也就不在意那些流程了,上來就挽著她,對裴扶墨說了些要對嫂子溫柔體貼的話。
但從進了玉榮堂起,江絮清才發現,裴幽竟是不在
她蹙著眉,心里琢磨了下他今日不在的原因。
這時感覺到牽著她右手的力道忽然被收緊,江絮清疑惑望去,便看到裴扶墨唇角銜著淡笑,在回應鎮北侯夫婦的話。
仿佛方才手中那股輕微的痛意,像是她一時的錯覺。
敬茶后,下人便將早膳呈了上來,裴玄說起裴幽不在的事,云氏也順便提起“慕慕,幽兒他因公事緣故,在你們婚前便離京了一段時間,約莫還有幾日才回,臨走之前幽兒托我帶一句話給你,他說很想看到穿了嫁衣的你,但因有事,這才不得已離京,望你看在往日情分上,莫要與他置氣,待他回來再好好向你賠罪。”
江絮清心里咯噔一跳,對這番話,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接。
可裴幽利用鎮北侯夫人之口傳達,她若是表現出嫌惡,這才嫁過來的第一天便與夫君的兄長關系不和,反而平添麻煩,她斟酌了會兒,莞爾道“兄長應當以公事為重。”
她回答的恰到好處,云氏笑了笑,“大抵是因救命之恩的緣故,幽兒對你很是親近,這也是好事,我和侯爺欠那孩子太多,如今慕慕也是我們裴家的人了,便也是幽兒的家人,想必他是極其歡喜的,這也算一種緣分。”
江絮清實在不想再繼續裴幽這個話題了,只能淡淡一笑,低下頭抿粥。
飯桌上裴侯爺和裴靈夢隨意聊著家常,江絮清卻心不在焉,總覺得裴幽那番話意有所指,說的好像她與他有什么約定似的。
她放下手中的湯匙,悄悄抬眸去看身側的裴扶墨。
從進了玉榮堂起,除了偶爾接了幾句話之外,他都極其沉默,方才云氏提起裴幽,他也并未有何異常,想來是她多心了。
江絮清僥幸地呼出一口氣。
早膳用完后,裴侯爺便去忙公事了,裴靈夢也很快溜出去玩。
云氏讓江絮清和裴扶墨留下來陪她說說話,聊著家常,云氏忽然提起,笑道“你們昨日大婚,恰好懷徵的長姐也來了好消息,說是她已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懷孕江絮清微微蹙眉,回想起前世的經過,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