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時刻刻黏在一塊舍不得分開才是正常的。
只是偏巧在裴幽也要去皇宮的這天,她也想去。
裴扶墨笑意愈深,右手慢慢抬起,忽的扣住了她軟嫩的后頸。
她肌膚天生冰涼,即使是炎熱的夏日,那滑膩似酥的肌膚沐浴后更是涼得讓人愛不釋手。
裴扶墨溫熱的掌心若即若離地來回摩挲她后頸那片肌膚,掌心又慢慢游移,指腹從脖側繞過,停至她瑩白的耳垂上,低低啟唇,嗓音柔和“慕慕,再藏好些,莫讓我察覺出來,好么”
dquoheihei”
裴扶墨按在她耳垂上的那只手倏然一怔,神色喜怒難辨“山楂糕”
江絮清邊低頭將紙包打開,邊說道“還是杏軒記的山楂糕呢”
裴扶墨向來不愛吃零嘴,甜食更是碰一下他便渾身難受,但唯獨這酸溜溜的山楂糕算是他較為偏愛的食物,當然還得是這家有了三十來年招牌的杏軒記。
“這可是我回府后就吩咐安夏去買的呢,特地趕在了杏軒記關門之前,買到了這最后一份。”
她如同幼時那般,捻了一小塊喂到裴扶墨的唇邊,眼眸忽閃“裴小九,你不是喜歡吃這個么”
裴扶墨抿唇,稍偏開了臉,不動聲色地將那遞到唇邊的山楂糕躲開,淡聲問“為何入夜了還要去買山楂糕來討好我就這樣想進宮么”
當然想了,她很擔心裴幽會趁機從中使壞,即便現在離前世發生的事情還有一年之久,可誰又知他是不是提早就已計劃好了。
但是,這山楂糕
江絮清被他的目光震懾住,口齒便略微地打結“這是在我剛回府的時候,就特地吩咐安夏去買的。”
所以并非是因為晚膳時,聽說明日要入宮才買來討好裴扶墨的。
他以往若是情緒不好了,只要吃了這杏軒記的山楂糕,心情便能有所緩和,這山楂糕,就是她買來想讓他高興高興的。
裴扶墨微垂長睫,遮住眼里的掙扎之色,為何每當他想要清醒一些的時候,她總能這般恰好地拉著他沉溺下去
“裴小九”見他垂著眼,半晌沒回話,江絮清將手中的山楂糕放在桌案上,將手攤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裴小九”
“啊”忽然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往前拽,她被按在了滾燙寬闊的胸膛上,耳畔響起撲通撲通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被裴扶墨牢牢按在懷里,無法動彈。
裴扶墨雙臂纏在她腰間,下頜疊在她的肩側,分明是沉靜的面容,眼底卻漸漸浮起難言的翻涌情緒。
“裴小九,你怎么了”他太用力了,江絮清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良久后,他才松開了她,淡漠的眼神瞥向那書案上的山楂糕,“東西擱這,時辰不早,你該回去
歇息了。”
怎么這就趕她走了,他這人性子變了好多。
最近對她也總是時冷時熱,當然大多數還是冷的居多,以往即便她再如何惹他生氣,但凡她稍微哄上一哄,他也很快會與她和好,斷然舍不得與她這般生分。
可他現在做出要處理公務的樣子,她也實在不好再繼續留下,只能輕嘆一聲,離開了書房。
江絮清離開后,裴扶墨望著那團山楂糕,陷入了沉思。
他會喜歡吃杏軒記的山楂糕,也不過只因為,那是她第一次耐著心思哄他罷了。
江絮清九歲那年,她遠在揚州的一位遠房表哥來長安時,曾借機在江府居住過一陣時日,許是極少接觸長安以外的人,她覺得很是新鮮,便日日與那外地來的表哥一同玩鬧,也不太愛來找他了。
時間久了,他心里不舒服,直到一次在外碰見時,趁江絮清不在,他揍了那個遠房表哥。
自那之后,江絮清足足生他的氣生了七日,還揚言今后不會與他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