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鎮北侯府房檐下的燈籠迎風搖曳。
玉榮堂內,云氏已等候多時,看到裴靈夢和江絮清二人一同回來,第一時間詢問裴靈夢與鄭國公二公子相處的如何。
裴靈夢難得羞赧了幾分,有些扭捏道“母親,鄭公子他人還挺好的。”
對于裴靈夢來說,能夸獎一個人很好,那便是極其滿意了。
云氏大喜,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鄭國公府這位二公子可是她在暗中觀察了許久,與周氏打了許多次交道,確認對方公子品性好,婆母和藹,加之又與他們鎮北侯府門當戶對,正是最適合裴靈夢的一段良緣。
眼看小女兒的親事總算是有著落了,云氏心里都不由放松了些,便將目光放在了江絮清身上,柔聲道“慕慕,上回我與你提過的事,你同懷徵可做好準備了”
江絮清微微蹙眉,回想了下,這才明白云氏說的是孩子的事。
如今成婚已快月余,是該準備起來了。
云氏說道“今日萱兒回侯府來看我了,她說她認識一個婦科圣手,倘若你需要的話,她便安排那位大夫為你看看身子。”
江絮清抿唇道“母親,這個,或許是否不用太操之過急了”
云氏搖頭,笑道“當初懷徵的長姐便也是這樣說的,總說不急著要,不急著要,想要過夫妻生活,但是她這一拖便是拖了幾年,導致錯過了最佳時機,如今她這胎都是看過了那婦科圣手,才精心調養來的。”
玉榮堂外,裴幽靠在墻邊站著一直沒進去,默默聽著里面傳來的對話,直到一道輕柔的“好吧”響起時,他心猛地沉了下去。
倒是什么好的都讓裴懷徵落著了。
想要孩子,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機會。
他轉身往游廊行去,身影漸漸隱匿在夜色之中。
裴幽出了鎮北侯府,直接去往了那座秘宅。
三皇子李煜不耐煩地將手中的飼料盡數灑進了鳥籠,看著雀兒低首不停地覓食,他笑了幾聲,帶著一絲涼薄“吃,不吃飽怎么有力氣再任我逗弄”
裴幽進屋行禮,喚了聲“三殿下。”
李煜朝他看去,面色不悅“今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應了我,說好萬無一失的嗎”
裴幽來的路上便已想好說辭了,“想必殿下已經得到了消息,咱們安插去的人手被裴懷徵抓到,下毒粉一事也被他當場揭穿,好在那人服毒自盡,目前裴懷徵應是已經斷了線索。”
李煜哂笑“你在跟我轉移話題我要你解釋為何裴懷徵會知曉今日我們密謀的事,還是說,你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偷偷給他傳了消息”
裴幽沉聲道“殿下殿下應當比誰都要清楚,我有多厭惡那裴懷徵,他奪我心愛之人這事,我只恨不得讓他死在我的面前,又怎會幫他”
李煜不置可否,警告道“你可要記住,當初若非我手下的嬤嬤曾在鎮北侯府貼身伺候過侯夫人,知曉
大公子身有胎記一事,你又怎能那么順利地回到你的位置,你的恩人只有我,這輩子也只能為我馬首是瞻,若是讓我知道,你為了個女人壞了我的大業,定會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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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心情這才有所好轉,坐下翹著二郎腿,喔了一聲“是什么,說來聽聽。”
裴幽說道“二皇子近日不是又因色心不改,惹出了不少禍事雖說肖丞相已私下幫他擦好屁股擺平了,但是民間仍舊有不少的流言蜚語,對二皇子不利,屆時咱們只要再添上一把火”
他笑了笑,又道“沈貴妃那肚子里的孽種,不正好也可以幫他父親一把”
李煜蹙眉,沉吟了片刻。
裴幽一錯不錯盯著他的面容,卻看不出什么,心頭忍不住在想,莫不是這段時間冷靜下來,三殿下舍不得去掉沈貴妃肚子的孩子了
可三皇子李煜是個何等薄情之人,他向來心思深沉且心狠手辣,從一個不受寵且卑微低賤的宮婢肚子里爬出來的種,他自小便深深地知曉,比起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權勢才是他最為要看重的一切。
眼下不過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孽種,若是除去,還順便能幫他解決一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