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又怎么不算是老天賜給他的禮物。
李煜含笑,“不錯。”
左軍衙署。
周嚴將那個服毒自盡的賊人帶了回來,待細細追查了一番,發現此人不過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死士,這般的死士若是沒完成任務,回去也難逃一死,基本上只要任務失敗被當場抓獲,死士便會選擇服毒,是以,根本查不出什么來源。
裴扶墨坐在紅木椅上,思緒不由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的今日,廣寒樓綻放的煙火,害得百余人無辜喪命,而操辦此次煙火的太子殿下也被晉安帝處罰,禁閉了半年,手中的政務盡數撤回,最終大半都被三皇子攬了去。
太子禁閉后,三皇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嶄露頭角,其雷厲風行的魄力使得無數朝臣為之追捧,甚至有一度,朝堂中還傳來晉安帝要廢黜太子的消息。
這些年,太子李謙因能力平庸的緣故,已引起不少朝臣的失望,眾人都禁不住猜測,若非他背靠裴家,老師又是江太傅這般有聲望地位的文臣,恐怕晉安帝是真的想要廢儲了。
即便太子背后勢力這般穩固,但因他能力品行都難當大任的緣故,晉安帝對他倒是極其放心。
裴扶墨垂下眼眸,上輩子太子佯裝平庸,不過就是為了讓晉安帝對他放下警惕,可最終,他還是死在了李煜的手中,想來李煜多年來便一直在謀劃奪位,回想起這些算計,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廣寒樓沒得逞后,想必他暫時會放過太子,將手伸到二皇子那處。
“世子,現在該如何是好”周嚴上前問道
。
如今線索斷了,
背后下毒粉的人連是誰都不知。
裴扶墨站起身,
撣了撣衣袍,淡聲道“此事我心中有數,暫且壓下不提。”
周嚴拱手領命。
“回府。”
鎮北侯府的馬車緩緩在朱雀大街行駛,此時已然深夜了,街道兩邊的店鋪皆已閉店打烊,寂靜的街道此時除了車輪滾動的聲音,便只剩下一家店鋪正要關門的碰撞聲。
馬車行駛在這家門前停下。
店鋪老板轉過身,望著朝他緩緩走來的高挑男人,問道“客官要買點什么嗎”
今夜天氣涼爽,微風拂起時,寒凌居的庭院飄蕩著淡淡花香。
屋內,江絮清剛洗漱后,安夏拿著熏干的帕子為她絞干頭發,邊問道“夫人,時辰都這么晚了,世子還沒回啊。”
這都快到子時了吧。
江絮清說道“從廣寒樓分開后,他有要緊的公事去處理,便跟我說了,會回的晚一些的。”
那便好,安夏這才替江絮清松了下心。
頭發絞干后,見江絮清實在困得不行,眼尾含著水氣,眼睛已然睜不開了,安夏便做主去將床鋪好,扶著她上去躺著。
江絮清迷迷糊糊,抱著床欄,語氣黏糊“不要,我再等等世子。”
安夏嘆道“夫人,世子今早出門特地前說了,夜深了就讓您自己先睡不必等他的。”
江絮清閉著眼,神思似乎因為太困,導致有些混亂,她小聲嘟囔“我若睡著了,他不回來了,徹底離開我了怎么辦”
像上輩子一樣,離開她了。
安夏沒明白她這不安感從何而來,問道“難道世子曾經有拋下過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