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發紅的眸死死地看了她許久。
最終,手心收緊,還是將那枚金鑰匙收了起來。
他想,或許是他多疑了,慕慕那樣膽小的性子,哪里敢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再者說,上輩子的她又怎會年紀輕輕就死了
她應該陪著裴幽平步青云,懷了孕,生了孩子才對。
她該很幸福才對,又怎會死
裴扶墨很快推翻了方才那點猜測,說不清是不愿面對現實,還是想要繼續裝傻。
但總歸,他堅信上輩子的慕慕沒了他之后也應該會很幸福,又怎會死
金燦的陽光從雕花窗縫隙投入,柔和的照在屋內的各處。
江絮清一覺睡得甘甜,她翻了個身,身體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身旁的男人,待感覺到熟悉的觸覺及氣息后,她懶懶地睜開眼,對上正面對她側著睡的裴扶墨。
他不知何時醒的,睜著一雙沒有任何睡意的桃花眼,直勾勾看著她。
江絮清眨了眨羽睫,笑容可愛嬌甜“早呀,夫君。”
裴扶墨淡淡笑,“早。”
江絮清癟了癟唇,不悅地想,他究竟什么時候才肯叫她娘子,只是她一個人喚夫君,總覺得被占便宜了。
江絮清伏在他懷里,
閉著眼嘀咕道“你今日怎么不著急起身了,
還陪我賴床呢。”
裴扶墨掌心輕輕撫她后腦,笑了聲“嬌嬌不想我留下來陪你么”
“當然想呀”但是平日里總是把公事看得很重要的人,竟忽然懶散起來,倒是教人意外呢。
“那我便今日一整天,都留在家里陪你如何”
江絮清怔了,半晌后,才從他胸膛前抬起臉,一臉驚喜道“真的么”
裴扶墨頷首,“自是比你會爬樹還真。”
“沒錯,比我會爬樹還”江絮清瞇著笑眼附和裴扶墨的話,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勁,這個裴懷徵,又在嘲笑她了。
她不開心地撒開手,直接坐起身,“是,我是不會爬樹,我又不是猴子,當然不會了。”
裴扶墨瞧她氣得小紅微紅,忍俊不禁道“也不知是誰,好幾次從樹下摔落,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分明什么都不會,還膽敢夸下海口。”
幼時江絮清好幾次與同齡的小孩玩耍時,仗著自己跟裴扶墨到處野了,在那些人面前炫耀說自己很會爬樹,結果每每都是千辛萬苦地爬上去,又不會下樹,最后都是裴扶墨趕來救場。
不過有次意外,是裴扶墨來晚了,她在其他人的刺激下,自己嘗試下樹,結果卻半途掉了下來,導致腰部被石子劃傷,還留下了一道月牙似的疤痕。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腰,還在呢,不過隨著時間流逝,疤痕已經不大明顯了。
江絮清的目光落在裴扶墨的腰側,他的腰部也因為她留下了一道疤痕。
當年她從樹上摔落后,得知腰部會留下傷疤,傷心地哭了許久。
最終還是裴扶墨為了安慰她,也在他的腰側同一個位置,拿石子劃了一道留下了疤痕,才將她哄好。
回想起幼時,竟基本都是裴扶墨對她千萬種的好。
即便他有時態度不對,脾氣大了點,不耐煩了點,霸道了點,但每次都會站在她這邊,保護她,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