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公平,常年冷臉的人怎么笑起來會這樣好看
她微微不自在,指尖扣了下掌心,往外退一小步。
奚瀾譽站直,略垂眸看她,有種為人師的壓迫感“語氣太生澀,再來一遍。”
寧枝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深覺自己太不專業,哪有妻子跟丈夫同居這么久,還會因為喊一聲老公而結巴臉紅。
她有些喪氣,這比想象中難多了。
她還不如去跟幾場手術。
見她不說話,奚瀾譽將卷好的領帶擱在桌上,拖腔帶調,含了點北城話獨有的懶散,“之前不是叫挺順”
之前寧枝皺眉。
她什么時候叫
腦中電光火石,寧枝忽然想到她跟外婆去機場接機那一次。
當時有人搭訕,她隨口就將他拉出當了擋箭牌。
寧枝抿唇,止不住的羞恥。
這都多久了,他怎么還記得
何況這人也太腹黑了吧,竟然憋到今天,又將這事拿來調侃她一次。
寧枝此時恨不得逃走,但她又不肯輕易被他占上風。
何況,奚瀾譽這么冷,還真不一定有她喊得自然。
寧枝微抬下顎,同奚瀾譽的視線對上,“禮尚往來,你也叫一次。”
奚瀾譽挑了下眉,忽然側身,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喊“枝枝。”
怎么不是老婆
不過寧枝捂了捂耳朵。
盡管知道他是刻意裝出的親昵,但真的聽起來比她要自然。
寧枝下意識
抬頭看他。
從她這個角度,
恰好能看到奚瀾譽微動的喉結。
不知是不是室內氣溫比較低的緣故,
那喉結周圍的皮膚格外的蒼白,反襯得那凸起泛著點些微的粉。
莫名的禁欲。
而奚瀾譽那聲就好像他附在她耳邊,格外的有磁性。
不用照鏡子,寧枝也知道自己的臉比方才紅得還要厲害。
她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兩人的演技竟然有這么大的差距。
忽然,奚瀾譽又壓低些身子,那聲音比方才的更沉更磁,這回是真在她耳邊。
他啞聲喚“老婆。”
這聲里裝出的旖旎與深情幾乎能以假亂真。
寧枝呼吸下意識漏掉一瞬。
她伸手將他推得離自己遠一點,罕見慌亂,磕磕絆絆說“可、可以了,我們下次再練習。”
寧枝轉身,聽到背后似乎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寧枝想過錢維遠不死心,搞不好哪天會找去醫院,但她真沒想過錢維遠竟敢帶著錢思宇來北江灣。
寧枝下班開車回家,正要過欄桿,錢思宇將車猛地一別。
要不是她踩剎車踩得及時,恐怕已經撞上去了。
寧枝坐在座位上深呼吸,簡直不敢細想。
下班見到這兩人已足夠令她惱火,結果錢思宇偏偏還不知死,下車來敲她的車窗。
寧枝懶得理他,坐在車里,看竟誰耗得過誰。
錢思宇是錢維遠婚內出軌生的兒子,與寧枝同父異母,兩人關系自打見面那天起便不算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