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枝朝奚瀾譽眨了下眼鏡,略有點懵,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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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
寧枝猶豫一秒,微微皺眉。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放下手機,不情不愿地挪到奚瀾譽身邊。
坦白講,人家今天毫不猶豫保護他,她幫他做什么都不過分。
但洗澡
嗯她還是挺抗拒的
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浴室
怎么想怎么的不正經。
寧枝面露難色,但那底氣始終略有不足,她委婉提醒,“我不太可以吧”
奚瀾譽倚在浴室門框那,輕飄飄眺來一眼,“你覺得”
那聲音很低,像大提琴奏出第一個音,婉轉悠長。
寧枝捂了捂耳朵,一步步慢慢踱,這動作幾乎是,赤裸裸展露了她的不情愿。
很明顯,她在等奚瀾譽不耐煩,然后收回這句話。
然而今晚的奚瀾譽似格外有耐心,他摸了根煙,倒也沒抽,只在掌心捻了捻,好像單純為解悶。
他也沒催寧枝,就這么淡垂眉眼,間或掃她一眼。
這屋空間就這么大,寧枝走得再慢,也不過來去幾分鐘。
當她真走到奚瀾譽面前,下意識抬頭看一眼他時。
奚瀾譽突然站定,將那煙往臺面上一擲,推門進去了。
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浴室內清爽的沐浴香氣一瞬竄出來。
寧枝站在門外,隱約聽到里面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
她在怔了幾秒后反應過來。
奚瀾譽壓根就沒準備讓任何人幫他洗澡
他就是純純的在耍她
寧枝覺得有點無語,她搞不懂奚瀾譽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惡趣味。
不過,算了。
寧枝輕輕甩了下頭發。
他是病人,他開心就好。
浴室內水聲嘩嘩地響起。
寧枝站在原地等了會,里面除了忽急忽緩的水聲,便再無旁的聲音。
寧枝抿下唇,估計奚瀾譽確實能搞定,她放下心,順手從一旁拿了毛巾繼續擦頭發。
她習慣先將頭發擦到半干,再簡單吹一吹。
這過程有些漫長,但寧枝已做過無數遍,倒也不覺得繁瑣。
不知過了多久,當奚瀾譽邁著步子懶懶散散出來時,寧枝頭發正吹到一半。
她鼻尖霎時飄來一陣濃郁的冷冽雪松味,寧枝便知張屹方才估計是將奚瀾譽慣用的沐浴用品給一并送過來了。
寧枝微微側著身,將吹風機關了,看向奚瀾譽,“要我幫你嗎這個我方便。”
盡管上次中途而退,但寧枝覺得,她吹頭發的技術還可以,上次肯定是個意外。
奚瀾譽聞言,看了她一眼。
他渾身
有種深沉與清爽交織的感覺,額發微濕,就在寧枝說話的間隙,他那發梢上匯了滴水珠,落到地上,暈成淺淡的一小團。
而那件藍白條紋的家居服是v領敞開的款式,在這空當,又有一滴水珠順著那領口流進去。
在他平直的鎖骨上向下,再向下,漸漸地,遺留一串看著不甚清白的痕跡。
此時的奚瀾譽,有種撲面而來的禁欲感。
寧枝不禁仰頭多看了他一眼。
奚瀾譽的目光跟她的對上一瞬,他沒說話,突然俯身,從寧枝手中將那吹風機抽走。
片刻后,呼呼風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