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看人時,目光特別有壓迫感,寧枝閃躲了一下,“你不是看過我的資料,就錢維遠跟我媽媽”
奚瀾譽嗓音沉沉,愈發銳利,“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寧枝扯下唇,看向窗外,嗓音很輕,“算了,當我沒問。”
車內的空氣仿佛停滯一霎,鼻尖緩緩流淌的,只有奚瀾譽身上,那淡淡的雪松氣息。
一瞬平靜,頃刻暗涌。
奚瀾譽突然笑了聲,不再追問,他維持著看向她的姿勢,“我問岳母”
寧枝立即轉身。
不得不承認,這樣對奚瀾譽其實不太公平,她從沒有拿出同等誠意來交換。
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總是這樣,毫無底線地包容她的退縮。
奚瀾譽薄唇輕啟,帶幾分地道北城人獨有的慵懶勁兒,重復,“我問她,是否能夠讓她的女兒聰明一點。”
他嗓音一貫的低沉好聽,然而這話,聽在寧枝耳中卻格外的刺耳。
什么意思
她微微皺眉,“就這樣”
奚瀾譽肩背后靠,挺放松地看她,“嗯。”
寧枝有一瞬的無語,她忍不住反駁,“我哪里不”
話還沒說完,奚瀾譽忽然扣住她手腕,他微微用力,寧枝控制不住地往
他這靠近。
盡管有安全帶的束縛,兩人之間,還是因為這剎那間的動作,而離得好近好近。
近到寧枝一伸手,便可以摘掉奚瀾譽的眼鏡,看到他平靜的面容下,不太平靜的那一瞬碰撞。
他們呼吸清淺,糾纏在一起,纏繞分開羈絆,微微的錯亂。
寧枝控制不住的心頭狂跳,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因為奚瀾譽而上涌,她近乎無法承受。
面頰發燙,耳尖發熱,手腕交握的地方發癢
心里,心里那不聽話跳動的地方,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呼之欲出。
寧枝看著奚瀾譽薄薄的唇,喉間突兀的凸起,深邃的眼眸,手背繃起的青筋
她舔了下唇,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
空氣變得稀薄,氣氛緩緩旖旎。
窗外閃過的風景,與車內近乎靜止的這一幕。
奚瀾譽的指腹微微摩挲著寧枝的手腕,是那種蝴蝶輕點一樣的,去而復返,帶著讓人渾身發軟、酥麻的觸感。
他強硬按著寧枝的腕,不許她離開,亦不允她掙扎。
奚瀾譽的目光強勢且霸道,未曾收斂,不加遮掩,讓人心頭一悸,“枝枝,你說,我們現在這樣,算什么”
寧枝瞬間因為他這問題緊張到無以復加。
她想起,自己在寧蔓面前也問過這個問題。
那時她不曾得到答案,現在更不會有。
她看著奚瀾譽,眼眸露出些微的迷茫,“我不知道。”
是,她不知道。
他們之間,到底算什么
奚瀾譽聽完,深深呼吸,他一瞬松開她,坐回原位,整了整微亂的襯衫,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即刻恢復平靜。
他偏頭,又看一眼寧枝,輕笑聲,“你看,你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