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瀾譽說完,寧枝呼吸屏了下,室內陷入一霎的安靜。
那柔和的光線從身側傾瀉,將兩人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呼吸清淺,氣氛旖旎。
然而,兩秒后,這氛圍被打破。
寧枝后知后覺,面色緩緩發燙,她呼吸微亂,抬眸,狠狠瞪面前男人一眼,小聲罵,“奚瀾譽,你禽獸吧”
她這眼實在沒什么威懾力,奚瀾譽不怒反笑,捂得有些暖的指尖蹭蹭她臉頰,神情挺懶散,“怎么個禽獸法,說來聽聽”
寧枝怎么可能說得出口,憋了半天,又羞又惱,抬手狠狠打他一下,“你真的好過分”
奚瀾譽勾唇,笑了聲。
兩人靠得太近,寧枝近乎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他捉住身前她的腕,指腹微微摩挲她掌心,柔軟的,溫熱的,包裹的,他一字一頓,笑著問,“哪兒過分”
寧枝睫毛顫了顫,身前因那乍起的觸感而劇烈起伏,“你”
她說不出來,奚瀾譽捉著她的手,再次讓她碰了碰,很輕的一下,“就因為這個罵我”
手心溫熱,不,是炙熱。
滾燙而。
寧枝默默蜷縮,空握,感受過后,雙眼因驚詫而微微放大。
那一瞬間,她似看到火山爆發。
松軟綿延的雪山口,因劇烈地殼運動而滾出熔漿,漫天遍野,染成赤紅,大片大片,燙得她心口發麻,手發慌。
寧枝心跳加快。
她忽然覺得,這被子太重,悶得她渾身發熱。
可她分明被圈在身下,身上只著一件簡單睡衣。
靠得太近,呼吸糾纏。
寧枝被那耳側熱氣覆蓋,驀地有種即將窒息的錯覺。
她伸手往外,推了推奚瀾譽。
再這樣,她真的要被他強勢的氣息吞沒。
寧枝小聲,“你別我不要”
奚瀾譽勾唇,似笑非笑地逗她,“不要什么”
寧枝抿唇,不說話。
奚瀾譽就圈著她手腕,一圈一圈地摩挲,他呼吸漸沉,力道有些重,“既然不要,自己比劃什么”
寧枝只是下意識地偷偷驗了下,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知道在這方面,長度,寬度,對于她今后的生活,都十分的重要。
她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算再害羞,也難免有一些本能的好奇。
卻沒想,奚瀾譽的觀察這么細致。
她張嘴,哽了哽。
寧枝發現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索性,寧枝默了默,直接選擇避而不答。
再說,她怎么答,難道,要她說,這比她在電影里看過的還要有含金量嗎,還是要她說,她一手好像都堪堪帶點勉強
經過這一遭,寧枝臉更燙了,她垂在身側的
那只手不自覺地捻了捻。
奚瀾譽倒也不急,他就這么半撐身體,欣賞她窘迫神情。
兩人無聲對視一會,寧枝覺得這氛圍可真是要命。
呼吸相纏繞,擁抱又親昵,他近乎將她整個人圈著
再這么下去,寧枝怕是要變成熟透的小蝦米。
而且,寧枝今天好累,除了睡覺,其他的她一個都不想干。
她眼睛轉了轉,片刻,她去拉奚瀾譽的衣袖,待他看過來,寧枝眨眨眼睛,故意裝可憐,“我好像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