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當他真的彈起來,寧枝才發現這哪里是記不得,分明嫻熟地很。
她無數次發現,奚瀾譽這個人,好像無論做什么,都比常人要出色。
哪怕是他亦不曾讓她有過過于難捱的痛楚。
燈光沒開,只一盞模模糊糊的小夜燈。
那昏暗的的光,叫奚瀾譽這身少年感的裝束瞧著更有幾分禁欲感。
白襯衫,領帶,休閑式的黑褲。
逆著光,咬煙,漫不經心給喜歡的女孩子談情歌。
這一刻,聽不清他哼的究竟是什么。
寧枝只覺得自己從未早戀過的青春似乎被填滿。
那十幾歲的少年伴著呼嘯的風,自她心臟穿過,有將她一下擊中的力量。
內心忽然有一股沖動,或許從他出現時便有。
寧枝摸了下浴袍的系帶,赤足自地上踩過去,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她無法自控,并且不想自控。
“學長。”她笑了聲,伸手去摘奚瀾譽的眼鏡。
奚瀾譽將吉他放在一旁,音弦震出余音,恰如兩人同時加快的心跳。
紊亂,無序,但一定是為彼此而跳動。
這位置使得奚瀾譽肩背后仰,他兩手撐在身后,任由寧枝烏發拂過他臉側,他似笑非笑著,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說好今晚由她主導。
寧枝指尖碰一下他的唇,并沒有吻下去,而是用視線一遍遍,仔細地描摹,隨后一偏頭,輕輕在他微凸的喉結上咬了下。
有些變化近乎是一瞬間,呼吸緩慢而沉重,斷
斷續續。
寧枝佯裝不知,湊到奚瀾譽耳邊,嗓音輕軟,“學長,你好像都沒說過喜歡我,那我們算什么關系”
奚瀾譽輕笑聲,“還不夠明顯”
寧枝微微不滿,“可是我想聽。”
奚瀾譽目光由上至下掃一眼,每過一處,便沉聲,“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他最后看向她的唇,“都喜歡。”
最終還是沒忍住,俯身主動吻住她,溫柔的,帶一點急切,真的像少年第一次親吻自己心愛的小女友,呼吸交纏,奚瀾譽看著寧枝的眼睛,認真說,“最喜歡你。”
北江灣內,奚瀾譽壞得坦蕩,他故意將她嗯在窗前,呼吸灼熱,含混著笑意,秋后算賬方才寧枝隨口調侃的那句話,“現在說說,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在宣示主權這方面,一向霸道又小氣。
哪怕只是隨口一說,也必須固執地糾正。
說好的主導最終還是沒成功,寧枝此時哪里說得出來,伴隨著眼角那滴淚的滾落,奚瀾譽磁沉喑啞的嗓音拂在耳畔,微涼,惹得她近乎顫了下,“現在知道了嗎”
手機鈴聲突然毫無征兆地響起。
奚瀾譽皺下眉,不耐煩撈過,掛斷。
下一瞬,那鈴聲依舊不依不饒。
默認的,很具穿透力。
奚瀾譽滿臉不爽,掛斷后直接關機。
世界重歸寂靜。
不知誰碰到那吉他,又是無序的一聲,像是黑夜里的伴奏。
寧枝小聲問,斷續破碎,“不、不用接嗎,萬一、萬一有事呢”
奚瀾譽俯身,封住她的唇。
他目光炙熱,嗓音很啞,“不用。”片刻后,他看眼寧枝,似笑非笑著親一下她的臉,“繼續嗎小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