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該放他走,可只要一想到,他離開后,又是自己
一個人吃飯喝水睡覺,寧枝就覺得好難過,莫名有股想哭的沖動,寧枝別過頭,吸了吸鼻子。
奚瀾譽將她臉掰正,盡管知道她會拒絕,他還是俯身,再次認真詢問她的意見,“能不能請假,跟我一起走”
寧枝搖頭,“不行,紀主任得殺了我。”
奚瀾譽“我覺得他不敢。”
寧枝還是搖頭,“真的走不開。”
奚瀾譽捏一下她的臉,帶點哄,“那怎么辦,要不我不去了”
寧枝一聽,不可置信瞪大眼,“這怎么行,那你不是真成昏君了。”
奚瀾譽依舊看著她笑,滿臉寵溺。
寧枝耷拉著臉,主動上前抱住他,悶聲悶氣,“嗚,我就是好舍不得你。”
奚瀾譽抬臂將人更深地攬入懷,看一眼腕表,那嗓音也泄露幾分不舍,“那再抱十分鐘。”
寧枝手臂收緊,埋在他身前深深嗅了一口。
這種時刻,不舍的怎么可能只有寧枝一個人。
但奚瀾譽一貫不會在她面前明顯表現出這些,他只是將放在她背后的手臂,又無聲收緊了些。
奚瀾譽這樣不喜在公眾場合做這些事的人,這回卻硬生生將那十分鐘拉長。
直到張屹頻繁催促,奚瀾譽才揉了揉寧枝的頭,率先將她松開。
寧枝一步三回頭,那不舍幾乎都寫在臉上。
她其實不是這樣黏黏糊糊的性格,但不知怎的,或許是上回獨自守在北江灣的那一個月叫她十分難捱,寧枝怎么都走不動道。
忽然又跑回去,拉住奚瀾譽,“能不能親一下。”
就是覺得臨別時連個擁吻都沒有很叫人沮喪。
話落,奚瀾譽看眼張屹,對方很有眼力地先進去了。
奚瀾譽定定看向寧枝,一手捧住她的臉,驀地俯身吻下來。
不想管周遭人的眼神了,寧枝勾住他脖子,努力回應。
兩人呼吸都有些沉。
額頭抵著額頭。
寧枝先放開,深深看他一眼,又湊過去親了親,才小幅度揮手。
不情不愿地告別。
奚瀾譽哪里走得了,指腹碾過她的唇,目光幽深,嗓音有點啞,“要不真不去了。”
寧枝把他往里面推,“不行,你快走。”
方才要他別走,現在又叫他快走。
奚瀾譽不由輕笑聲,忍不住再次俯身,偷親一口她的臉。
安檢進站時,奚瀾譽忽有所感,回頭望去,發覺寧枝捏著票,朝他狡黠一笑。
奚瀾譽不由逆著人流朝她走過去。
兩人目光遙遙對上,奚瀾譽無聲勾唇,笑了笑。
有些人,就是默契到什么話都不用講。
寧枝買的是最便宜的一班航班,反正她又不登機,單純只是為跟奚瀾譽多呆一會。
偌大航站樓,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去往世界各地。
大家步履匆匆,可他們眼里卻只有彼此。
寧枝在奚瀾譽靠近的一瞬,仰頭去看他。
她倏地發覺,好像不知何時,她已住在他的眼里。
不,不止眼里。
她更住在他的心里。
寧枝尚未開口,便被一股大力席卷。
奚瀾譽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力道很重,寧枝幾乎是跌進去的。
她鼻尖嗅到淡淡的雪松香。
奚瀾譽指腹揉捏一下她的耳垂,半晌才開口,似嘆息似無奈,更似有綿綿的情意,“老婆,真想把你綁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