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寧枝,明目張膽低垂,落在她唇上,仔細描摹,勾著她腰的手臂忽而用力,寧枝跌進他懷里,聽到他嗓音磁沉,附在她耳邊,強調,“寶貝,婚紗只是陪襯,我指的是人。”
話落,再沒給寧枝反應的時間,他捧著她的臉,輕柔落下一個吻。
很纏綿繾綣的一分鐘。
寧枝一邊仰頭承受,一邊緊張到不行,她好不容易將奚瀾譽推開,小聲警告,“這里有攝像頭。”
然而當他真的退開時,寧枝又忍不住咬一下唇,發覺意猶未盡的那個人好像也是自己。
如此矛盾的舉動,盡數落于身邊人眼中。
奚瀾譽搖搖頭,將這歸結為可愛得要命。
他微俯身,看一眼,指腹撫摸著他方才碾磨過的嬌艷唇珠,這里因為他而現出一抹靡麗的紅。
奚瀾譽輕笑聲,伸手再次將人扯回來。趁寧枝不注意,他低頭在她微燙的耳垂上親一下,嗓音有點啞,“回去再親。”
晚上,寧枝想起奚瀾譽偶然提起,這件婚紗花費半年時間才制作完成。
她翻個身,指尖無意識按著他手臂繃起的青筋,“那豈不是我們剛在一起,你就開始準備了”
奚瀾譽碰了碰她的臉,沒說話。
寧枝看眼他神情,略一思忖,驚訝問,“不會在那之前就已經”
奚瀾譽依舊沒說話,但寧枝已知道自己猜中。
她挪過去,親一下他的唇角,小聲追問,“能不能告訴我具體的時間,我好想知道。”
奚瀾譽看她一眼,將那灼灼目光按進懷里,他低頭親親她發頂,就是對此不發一言。
這倒是很奚瀾譽,他從不靠這些默默的舉動同寧枝打什么同情牌,抑或深情牌。
他不需要。
掌心摩挲兩下,寧枝瞬間有些控制不住的發軟。
但她堅持著,不被他分散注意力。
寧枝如今已很知道如何撬開奚瀾譽的嘴。
她撐起身,看著他眼睛,一點點向下挪,俯身,吻上去。
奚瀾譽額角青筋跳了下,喉結隨沉沉呼吸滾動,他掌心起落,按在她發間,引導節奏。
寧枝不管他,引火不滅,她很快中止,抬頭眨下眼,望著奚瀾譽,要挾得理所當然,“說不說”
奚瀾譽深深嘆口氣,罕見露出幾分無奈,他重新按住,嗓音已磁啞非常,帶著些哄,“乖,過會告訴你。”
許久,寧枝坐在洗漱臺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兩手勾著奚瀾譽的脖頸,看著他笑,“這么早嗎,我那時都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你呢,你就開始準備了”寧枝話鋒一轉,毫不留情調侃,“奚總,你就對自己這么有信心”
奚瀾譽聞言挑下眉,他一手撐在臺面上,一手撫在腰處,眸光微動,看向懷中的準新娘,嗓音平平,似覺得這事實在沒什么討論的必要,他回,“有備無患。”
寧枝壓了下自己已忍不住有些上揚的唇角,故意問“即使永遠不被我知道也沒關系”
幾乎一瞬,奚瀾譽握著她腰的手略微收緊,但他始終控制那力道不會令寧枝發痛,恰如他此刻的自我剖白,“我會始終期待你穿上它的那一天。”
無論你是否知曉,我始終期盼。
但若你不愿,我也會將這份愛意深藏,直到你愿意過來擁抱我。
寧枝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奚瀾譽燙了一下。
有些微微的發熱。
他總是這樣,滾燙熱烈的愛藏在幽靜的暗色深海。
蟄伏,祈盼,等待,靠近。
像猛獸,一點點卸下獠牙,小心觸碰自己的愛人。
寧枝心下有所動,仰頭,直直盯著奚瀾譽,坦然表達自己的喜歡,“怎么辦,突然好想親你。”
奚瀾譽笑一聲,“可以,幫我把眼鏡摘了。”
寧枝方一伸出手,便被他握緊,挪至身后按住,奚瀾譽另只手將眼鏡一拿,隨意擱在身旁的水池邊,發出清脆的一聲。
而后他低頭,在灑落些許水珠的鏡前,笑著吻下來。
呼吸糾纏。
緊緊相擁。
寧枝趴在他肩上,小口小口喘氣。待稍微緩過來,奚瀾譽捏著她下頜,目光幽深,繼續的意味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