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婚禮,在奚瀾譽的堅持與寧枝的意愿下,商量出兩套方案。
第一按照傳統婚禮的形式,照常舉辦。
第二兩人蜜月期選擇一處地方進行一場不被外人打擾的,獨屬于他們彼此的儀式感。
寧枝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于她而言,第二種方式已足夠,但奚瀾譽不同意。
寧枝大概清楚一些緣由,畢竟兩人只是領證,始終未辦婚禮,這在某些人的眼中,大抵易曲解這層含義,從而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寧枝便曾聽過這背后的議論,諸如這婚遲早得離,不然怎么會沒婚禮。
寧枝當時一笑置之,倒也沒在意。
但想來奚瀾譽是知道的。
這事就這么定下。
但寧枝其實多少還是缺一些實感,畢竟兩人已同居近一年,在她心里,奚瀾譽就是那個會與她相伴終生的人。
關于這點,不需任何儀式來證明。
她以為她是淡然的,可這情緒只維持到試穿婚紗那天。
當寧枝邁入店門那一刻,內心忽然而起的激蕩使她意識到,縱使不需證明,她也依舊在期待這場婚禮的到來。
她與他分明始終共享同一份心情。
主紗是奚瀾譽著人手工縫制的高定,奢華又不失簡約。
大拖尾層疊搖曳,裙擺古老的花紋上鑲嵌著一顆顆鉆石,行動間泛出炫目的光芒。
一看便知花了大工夫。
寧枝在店員的幫助下穿上。
方一走出來,鄭一滿便禁不住“哇”了聲。
她放下手機,走到寧枝面前,同鏡子里的她視線對上,毫不吝嗇她的夸獎,“天吶,這也太好看了,我恨不得明天就去參加你的婚禮,全程使勁拍拍拍。”
寧枝笑了笑,“你好夸張。”
鄭一滿“本來就是嘛。”
頭頂大片光打下來,寧枝浴在那光里,對鏡微側身,查看身后。
片刻,她沒忍住,彎了彎唇,歪頭對著身側的鄭一滿由衷說,“滿滿,我覺得好幸福。”
鄭一滿聽罷笑,“這話不應該對我說。”
她退后一步,朝寧枝眨眨眼,指了指倚在拐角不知看了多久的奚瀾譽,“不如講給你們家奚總聽”
鄭一滿試過紗,知道這種時刻還是交給雙方靜靜體會更合適。
她輕輕拍了下寧枝的手,示意自己先離開,經過拐角時,她非常貼心地將眼都看直的店員也一并拉走了。
頃刻,這方天地只剩寧枝與奚瀾譽。
他們呼吸著同一片空氣,互擁彼此不可明狀的心情。
奚瀾譽一手抄兜,笑了聲,踩在那光里,朝寧枝走近。
他的新郎服要簡單得多,黑色重工刺繡燕尾服搭配同色系領結。
不難看出,這設計是特意為搭配寧枝身上那件堪稱華麗的婚紗。
奚瀾譽本就身高腿長,這身燕尾服更是駕馭得輕輕松松,看起來矜貴又斯文。
寧枝不覺呼吸頓了下,她看向鏡中那朝她緩緩走來的男人,提了提裙擺,輕聲問“好看嗎”
出口的間隙,才意識到,在這毋庸置疑的答案面前,她竟然是有些緊張的。
好在只一瞬,奚瀾譽便輕笑。
他掌抵在她腰間,不愿同鏡中的虛幻對視,而是掌心略用力,使得寧枝面向他。
他深深看進她的眼睛里,勾了勾唇,認真答,“比想象中還要漂亮。”
寧枝必須承認,無論這樣對視多少次,她依舊會像第一次那樣,不受控地為奚瀾譽而瘋狂心動。
她呼吸放緩,回望他,“謝謝你,這件婚紗的確很漂亮,我很喜歡。”
奚瀾譽聽罷,意味深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