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令不知此事還有這樣的內情,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這樁婚事,怕是離定了
章家大公子在仆從的通知中匆匆而來,一見到母親躺在病床上,即刻瞪著王凝香,“你又干了什么”
章侍郎本來就失望的心,又涼了半截,剛到正院不問情由不分青紅皂白,劈頭先責問妻子這樣的丈夫,的確要合離,該合離。
章夫人還在被大夫診斷,章侍郎把長子單獨叫到隔間,直接問“你跟凝香成親三年,從未有過親密之舉”
章成范一愣,“是誰說的王凝香”
“你別管是誰說的,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事實。”
見此情景,章成范索性爽快承認了,“是。”
“我打你個不孝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章侍郎當場暴怒,隨手就抽了一卷畫軸,劈頭蓋臉的朝著章成范打過去,一邊打,還要一邊罵著,“畜生,禽獸,敗類你也有姐妹,如果姐妹被這樣羞辱,你作何感想竟然趕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情”
“我打死你,才好向著老友謝罪”
噼里啪啦,又是一頓毒打。
章成范起初還躲,躲著躲著又激起他骨子里的倔勁,“你打你打,打死我好了反正自家的兒子,還趕不上別人家的女兒她王凝香又是什么好人么如果不是貪圖我家的富貴,會巴巴帶著什么玉佩貼上來么”
“婚約什么婚約有這樣十八年都沒碰過面的婚約么“她既然想要富貴,自然要付出一點代價才行這才到哪兒”
“尾生守信,抱柱而死既然許下了諾言,即使十八年沒見又怎么樣信守承諾才是君子所為”章侍郎氣急敗壞,打壞了一根卷軸,立刻又抽出一根新的,章成范梗著脖子,不躲不閃,一雙眼睛瞪著父親。
隔間外,聽到室內動靜的王凝香怔怔掉下淚水,原來她在他心中,竟然是這種人怪不得新婚之夜,冷言冷語,獨自裹著衣衫,坐在天亮。
錯了,從開頭就錯了。
動靜傳進稍遠幾步的宗令耳中,他哀嘆道,孽債啊,都是孽債章侍郎清明了半輩子,竟然在
兒女婚事上,栽了這么大的跟頭家門不幸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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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先去跟王凝香道歉。
他無顏面對舊友,也無顏面對王凝香,只能俯下身行了大禮,聊表歉意。
王凝香連忙扶住章侍郎,她想要合離,但是對章侍郎依舊當成長輩看待,柔聲道“父親,我還是叫您父親,一碼歸一碼,
我跟成范命中沒有夫妻的緣分,但是跟您有一場父女緣分,打心里,我把你們當成父親和母親敬愛,你這么做,就是折煞我了。”
章侍郎被羞愧淹沒,“此事,完全都是我思慮不周的緣故,這才讓你受了羞辱。”
“事情都過去,過去了,我如今不也好好的么只盼著母親,能夠早點養好身體,免得我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