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弟搖頭,“富貴鄉固然好,可咱們這樣的人,夢里也是金戈鐵馬,枕戈待旦,未必會覺得舒服,我還能教教學生,義兄呢”
中年男子想起門口遇到的周朗,良久還是搖搖頭。
“我覺得,之前碰見那個學生挺好的,叫周朗是吧實在難得,這樣的資質我生平僅見。”義弟半開玩笑說,“義兄要是不動心,我可要先下手咯”
“讓我想想,再讓我想想。”中年男人忙說。
義弟啞然失笑,能夠讓義兄這么反反復復猶豫,本來就是一種傾向了,他不如再加把火,反正義兄不收,他就把這個徒弟笑納了。
兩兄弟還打算繼續說周朗的事,門外有徒弟恭敬喊著,“師父,又有新師弟到了,您要出面嗎”
義弟放下筆,“稍后就到。”說著慢慢站起來,扶著門框活動腿腳,“義兄你可要想清楚喔。”
中年人被義弟再三調侃,只得搖頭苦笑。
大概是年齡上來,一切求穩,再也沒有年輕時一腔孤勇的膽氣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夜里中年人就再次夢到周朗。
夢里他還是馳騁疆場的大將軍,披掛上陣,對陣周朗,打的難解難分,不分高下。他經驗豐富,周朗年輕力壯,數次交手,逐漸開始熟悉起來。
打了三年,硬是打出了交情。
具體的細節記不大清了,中年人只記得自己這邊輸了,周朗那邊勝了,兩方人馬共同入主京城,共同主事。
沒了打生打死,中年人跟周朗常常一通出去飲酒,把所有名酒嘗了個遍,會有一個聲音無奈追著他們說,“你們兩位少喝點行么彈劾你們的折子都快堆滿我桌子了,天天留中不發也不是個事啊”
這時周朗總會歡快的說,“讓他們在我面前來說我敬他是條漢子哈哈哈”
中年人也說,“對,好容易太平了,喝點酒都不許么”
兩位猛漢子一齊抱怨,殺傷力巨大,那個聲音只好敗退,“行叭行叭,我們各退一步,至少待在包間喝,避開外人ok”
周朗舉起手,也做了一個同樣的姿勢。
于是兩人轉換陣地,專門包了房間喝,兩人喝的投契喝的興起,就說要結拜做個異姓兄弟,中年人居長就是大哥,周朗就是二弟,兩人捻土為香,就此結拜。
自此之后,兩人關系更好。
夢里的中年人日子非常快活,游遍河山踏遍天涯,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醒來時,那種輕松愉悅的心情還影響著他,讓他忍不住微笑。
隨后中年人的表情又轉為猙獰,收,這徒弟必須要收從義弟變徒弟,他要在輩分上壓周朗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