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看左臉上這個麻點,這可是戰斗過的勛章”沈知瀾故意把臉湊了過去,韓子期還沒看清楚,呼啦啦就圍了一圈,爭著搶著要看個究竟,這個小麻點仔細點才能看到,確實是天花留下的痕跡,它代表此人戰勝了病毒,現在活生生的存在著。
韓子期嘴快說“看的我都想去試試了,真的很輕松。”
“那韓爺爺該來追殺我了,你可別輕易去試。太醫院的大夫都說我本來身體強健,所以才這么容易過關,而且他們會根據實際情況調整用藥分量,真想試,等太醫院出了更合適的方案再說。”
杜珍娘發出一聲冷哼。
沈知瀾連忙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算了,現在別去觸娘的霉頭,低調點。
慶祝宴結束后,又休養了一日,沈知瀾重新回到學堂上學,他落下不少課程,幸好有沈潭沈葵的筆記,還有秦先生課后的小灶,每日補上兩刻鐘,很快就能追上其他同窗的進度。
就是秦先生老是打量他的臉,似乎想要琢磨出點什么東西。
幾乎只用了一秒鐘沈知瀾就想通了,他捂著臉,“連秦先生都知道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院長不是答應替我保密嗎”
秦先生有些歉意,又不得不替院長辯白幾句,“日前有流言散布時我就猜到幾分,見你連日沒來上學,這猜測就落實了,院長并沒有泄露一絲一毫。”
“原來是這樣,我也沒做什么,大家倒是那我當稀罕看。”
“誰說這不算什么,這是大大的善舉,足夠名垂青史,來日定然會給你記上重重一筆,夠給你供奉牌位的。”
沈知瀾無語,他還活著吶,說什么牌位但他也明白這是開宗立派才有的待遇,連忙辯白,“要供奉也是供奉王大夫,她才是第一個以身試藥的人。”
“你們兩的情況不一樣,每一個有孩子的家長都該感謝你的付出,而王大夫同樣居功至偉,要一起供奉的。”
“聽這個意思,先生家的孩子年齡差不多”
秦先生點頭,“二子一女,都沒超過十五,內人日日都為此憂心。”
“那可真是好事,正好遇上好時機。”沈知瀾笑了起來。
以秦先生的閱歷自然能瞧出他是發自真心的喜悅,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人啊,會為了旁人的歡喜而歡喜,為了旁人的悲傷而悲傷。
秦先生突然想寫信給內人,讓她帶著孩子問清楚,種痘,他也想盡一份自己的力。
過了約莫半月,沈知瀾還去太醫院復診過,確定他的的確確擁有免疫力后,太醫院就在城門口貼了告示,宣布有新方可以治療天花,目前已在數十人試過,安全無虞,現在招募試藥人,適量補貼。
杜珍娘當即宣布她要去,她這些天日日苦練,強身健體,就等著這天。
沈齊也找不到借口阻攔,他跺著腳,“去就去,我們家都去”怕個鳥,與其以后擔心被傳染,還不如趁著現在冒個小風險,干脆了結。
“那我也要去”沈知汝不甘示弱。
沈知瀾板著臉,“去也可以,也要一個一個的去,萬事俱備,表姨說身體沒問題再去。”
“那當然,必須要準備好再去。”沈齊拍板,“而且兩人間也要有間隔,必須等好透了第二個才能去。”
這個提議被一致通過。
杜珍娘準備的很好,然后去了太醫院候診的小院,面對給她傷口上吹痂末的王凝香,杜珍娘突然道歉,“凝香,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