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瀾放下木簽,喜出望外,之前他提這個要求宗令沒答應,還以為沒戲了,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還能親自見證。
“可以去,不過你們不能露面,在屏風后面聽就行了。”
有的聽就行了,還管這些談六公子不想去,他們仨就收拾齊整,跟著沈巖到了某一處大帳篷,站在某處四面屏風后面。
屏風外似還有他人,三人自覺閉上嘴巴,只用眼神彼此示意,等著聆聽真相。
沈知瀾耳朵突然輕輕一動,捕捉到右面還有輕輕的腳步聲和衣袖摩擦,他指了指右面,又用口信示意,右邊是誰
沈葵偏頭聽了聽,用口型示意,多半是沈與鈺。
比起害他們,害沈與鈺的可能性更大,作為直接目標,沈與鈺肯定是要來的。
對哈沈知瀾想明白后,開始安靜下來等著聽真相。
外面傳來密密的腳步聲,踩在地毯上被吸收的差不多,令人無從判斷到底涌進多少人,等到略微安靜后,宗令的聲音傳出來,“帶圍場的內侍李子。”
李子就是平時負責照看圍場獵物的內侍,野豬就是他看管的范圍,按理說野豬應該都被去掉野性和獠牙,怎么會冒出三頭還帶獠牙的野豬
怎么進圍場的
野豬從哪兒來的
只要一追究,自然知道李子脫不了干系。
李子在下首不停叩頭,磕的咚咚響,只說自己什么都不清楚,愿領一切責罰。
宗令嘆口氣,“事到臨頭還不悔改,你以為把家人送回明陽老家,就沒人知道了他們還沒出京城五十里,就被追殺,你的父兄一死一殘,還在醫館里躺著。”
宗令扔出什么東西,似乎是衣料,李子匍匐過去抓進懷里,摸索一遍后放聲大哭,“爹,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們吶大人,我招,我統統都招。”
李子被打開心防,一五一十的全招了,這一切果然是有人指使的。
有人知道李子家中親人重病,于是出二百兩收買他,讓他把幾頭野豬放進去,別的不用管。李子被銀錠的光芒迷了眼,又覺得幾頭野豬未必會出事,心懷僥幸的答應。
畢竟二百兩確實很多,足夠他們一家人在鄉下過的舒坦了。
不過,幕后者極為謹慎,哪怕跟李子交易,每次都是黑紗覆面,嗓音嘶啞,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辨認的信息。
還有其他圍場內協助
的小內侍,他們也從未見過黑衣人的真面目。
沈知瀾辨別嗓音,甚至有替他們指路的那個小內侍,好家伙,你這小眉小眼的家伙,也心懷不軌,故意引著他們去小山坳的,就是為了顯得更像意外。
池魚也是會生氣的。
他們提前在小山坳里放置了野豬崽子,野豬崽子身上有一種特殊香料,只要聞了,母獸就會憤怒發狂,攻擊面前的一切活物,到時自然會引起騷亂,事后再處理了野豬,神不知鬼不覺。
真是,又狠又毒。
沈葵聽到這里不停搖頭,真是,何苦呢干這種要命的事一旦事發哪里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