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費佳的眼睛是紫水晶色的,就算眸子再晦暗,那紫色的眸子依然會閃動著美麗的色澤。
“怎么了嗎”林繁問。
“有點痛。”
他動了動唇,秀麗的眉有些微的下壓,讓他的整體神態看起來有點委屈。
像個梳毛時被梳子揪住毛的貓似的。
林繁低下頭,銀眸掃過他傷痕累累的手,還有他略帶隱忍的清秀面容,拿著碘伏棉球的手不知該落還是不落,表情鮮少的臉上露出難色。
“我已經很輕了。”
她快速的小聲咕噥了句,聲音快的聽不到自責的尾音,在少年,也就是太宰治開口說話前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手,輕輕的吹了吹。
“母親說吹一吹就不痛了,雖然都是騙小孩子的,但希望能幫到你。”
她的五官并不柔和,帶著俄羅斯人特有的鋒利與冷酷,但似乎考慮到她還是有亞洲人的血統,眼窩和鼻梁的弧度又漸緩,像是在朝著世人蹩腳的訴說著血統論。
“還痛嗎”
混雜不同血脈的少女悉心詢問。
“還痛啊。”
太宰治睜著那雙鳶色的眸,看著她銀亮的眸喃喃似的說。
在這黑暗的地帶,她就像是未被染黑的白紙一樣,看著就刺眼的痛。
太宰治現在還沒成為那種會吸引黑暗中的人為之瘋狂,會令光明中的人為之沉迷的存在,他現在的內里是一種混沌又無序的狀態,不知曉黑的深處還有什么,不明白死的盡頭存在什么。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種單純的好奇,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想要將蝴蝶的翅膀拔掉,看看它究竟會如何掙扎。
醫生從拉簾旁經過時看到了他的那個目光,一身的警戒都被調動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想要發動異能力進行防御,可在他即將失控時,他看到少女動了。
在太宰治堪稱殘忍的目光中,少女卻毫不動搖的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眉毛皺的比他這個病號還厲害。
“母親果然是騙我的”林繁的手繞過了他的肩膀,輕輕的觸碰著少年后背,安撫性的拍了拍,似乎想通過動作緩解他的疼痛,“抱歉啊。”
乍一被她接觸,太宰治陡然一驚,可他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的情緒改變。
他只是壓抑住了心中的念頭,微微的垂下了眸,細密的黑色睫毛壓住了漆黑的欲望,讓他無辜的像是在委屈的舔舐自己的傷口的小動物。
“沒關系的。”他輕聲的說,“我可以忍受的。”
在他收起了那種莫名的目光后,醫生的雞皮疙瘩才將信將疑的褪去。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被一個小孩子的目光駭的冷汗直流,若是林繁的動作再晚一點,恐怕他已經將異能力釋放出來了。
若是放出異能力傷害到了這兩個人,就算他是組織里稀有的醫生,恐怕上層也會對他不滿吧。
幸好林在他之前有動作了。
還有
能被首領信任的孩子,果然不可小覷啊。
他的目光穿過簾子短暫的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會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