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天這個被子有些薄,她身體有些發冷,地這張床也過于硬了,令她筋骨都在吃痛。
她睡眼惺忪的看著無月的夜空半晌,從渺無人煙的荒涼土地上爬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致,而后她找準了方向,憑著記憶徒步跋涉回了診所門口。
那時已是深夜,她呆呆的望了緊閉的大門半晌,大腦緩慢的給出了指令
先藏起來吧。
畢竟誰也不知道一個少女在漆黑的深夜會遭遇什么。
她本來想回到最初落腳的那個小屋,可是等她回到那個墻縫后,發現小屋的窗戶被釘死了,究竟是誰將窗戶封起來的,林繁也能猜出來,肯定是那個把她扔出診所的冷血。
她現在既沒有診所卷簾門的鑰匙,又無法進入這個廢棄小屋,所以她只能披著被子在門口掃視了一圈,目光又定格在了墻壁與墻壁之間的縫中。
幾分鐘后,她憑借著瘦弱的身軀,順利的將被子和她一同擠進了兩個墻壁的中央,雖然還是不舒服,但多虧了墻壁和被子,勉強遮擋住四面八方而來的寒風,她的體溫似乎回歸了些。
深夜時分,寒風呼嘯。
她還處于成長期的身體告訴她需要更多的睡眠,可她的大腦則提醒她不能這樣一睡不醒,誰知道在她睡著后會發生什么。
雖然這里不會有流浪漢,但流浪狗還是會有的。
大腦和身體博弈了很久,最終雙方各退一步,互相妥協。
于是她就像個流浪貓似的,把下巴擱在膝蓋上,雙手環住了腳腕,可憐巴巴蜷縮在醫生診所旁的墻縫里。
這樣的姿勢睡的不是很踏實,有點風吹草動就能驚醒她,但也確實是個很有安全感的姿勢。
她就這么瞇著眼陷入了假寐。
“啊,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太宰用有些譴責冷血又有些同情她的語調訴說著心情,“但醫生還是把你撿回去了吧。”
“嗯,正如你所言。”她點頭。
第二天早上,她又被上班的醫生撿了回去。
醫生聽她說是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把她扔出去時,他的表情就不太好了,略微陰沉了下來,像是生氣,又像是無奈。
“不用在意他,我會好好和他談的。”很快,醫生又換上了往常的表情,他虛弱的笑笑,安撫著沒什么表情的少女,“你安心呆在這里就好,我會教訓那家伙的。”
林繁當時就在想。
看醫生這么弱氣的樣子,肯定會被同伴繼續保護啊。
果然如她所料,醫生說完這句話后過了大概有個三四天吧,她又被扔出診所了。
還被丟到了警察局門口。
那是一個醫生外出出診的下午,她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醫生給她準備的小桌上看著一本識字圖書,神出鬼沒的冷冰冰男人忽然來到了她的身后,像拎小雞崽似的,輕松的揪著她的領子,將她塞到了一個半米寬的紙盒子里。
從拎起她到把她塞進盒子不過兩秒鐘,男人擺明了連反抗的時間都不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