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這個嘛。”醫生打著哈哈,在尾崎紅葉興致全無的注視中思忖。
實際上,醫生也不確定,她到底知不知道太宰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進入到這個世界開始,她原本所有的特質并未消失,就算面對了更深更暗的存在,她還是一副對地下世界冷靜觀察的模樣。
該說她一直在保持自我,還是她一直在表演呢
又或者說,到底是他們認為太宰在操控她,還是她甘愿讓太宰操控呢。
畢竟她是個很會示弱裝可憐的孩子。
這么一想,她也有可能在他面前表演吧。
太宰一直拉著她跑到辦公室,把她按在柔軟的沙發椅上,這才在林繁困惑的目光中張開雙臂不,一只手臂。
“鏘鏘你看,林。”
她看向他完好的那只手時,太宰忽然把打著石膏的手臂放到她面前,黑白兩色的眼前驟然出現了一抹淺黃。
“花現在這個季節會有嗎”她的唇角露出很淺的笑意,像是氤氳霧氣中透出的淡光。
太宰也在笑著,“在路邊發現的,所以想給林看一看。”
他覺得林繁的笑容很好,但還缺乏了點什么。
“真好啊,春天要到了。”
說著這句話的林繁自然是平和的,在太宰看來,依然如薄霧中透出的光,夜空下微暈的月,很漂亮,確實讓他很新奇地移不開目光,但他卻總覺得不夠。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永不滿足,永遠熱烈
不過六個月之后,他厭倦了這種不滿足之后,究竟會怎么做呢
太宰治和森鷗外一樣,是理性的囚徒。在腦海中出現這種假設就意味著,若是事態當真朝著那個方向發展,他會去認真執行假設的應對方式。
理性如同一點墨落在水中,他冷漠地看著墨痕隨水擴散。
如同在打破鏡花水月,手機鈴聲恰到好處的在此時大作,回旋于二人的頭頂,他漫不經心的從兜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森鷗外的電話。
“喂,首領,有什么事嗎”
“我在辦公室。”
“哎好吧。”
掛了電話,他換了一副抱歉的表情對著林繁,單手捏起小花放到了她的面前,有些氣哼哼的說。
“首領喊我去工作了,不能陪林了。”
“我不在的時候,就由它陪著林吧”
他說的理直氣壯,就算帶著氣呼呼的聲音,也沒減少他話語中的真摯。林繁靜靜的凝視了小花一會,因為湊得勁,鼻尖也聞到了小花上淡淡的香氣。
幾秒后,她抬手輕輕的捏住了,低垂著眼瞼低聲說。
“謝謝。”
她那雙銀色的眼眸中因為花朵而多了一絲顏色,整個人的神采都仿佛變得生動起來。
太宰如同被她的笑容吸引一般,也露出完美無瑕的笑容,他的嗓子還未到變聲期,帶著股男女莫辨的惑人味道,讓人聯想起了水中海草,勾勾纏纏的貼著她的皮膚,惹得她由內而外一陣顫栗。
“真好啊,看到林的笑容,我也變得開心了起來。”
“真希望林能一直笑下去。”
不管未來的他是如何想的,至少現在的話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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