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露出回憶過去的微笑,“我覺得看著蝴蝶死掉就能高興的白夜,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即便死亡能讓他高興,他也沒有殺死任何一只蝴蝶。
“但是,我有時候也會后悔。我經常想,是不是勸他殺掉那些蝴蝶會比較好。”
五條悟的聲音聽不出感情,“你設局讓小夜殺伏黑甚爾也是這個原因嗎”
“討弟弟開心有什么不對”白晝完全不介意展現自己的雙標,“再說了,白夜開心,世界和平,你不也這么認為嗎”
嘭的一聲,放置著咖啡杯和三盤白薔薇蛋糕的桌面被五條悟的拳頭砸得傾斜,奶油和珍珠糖一起滾落下來,混著苦澀的咖啡味一起,泥濘一般掉落在地。
銀發少年瞳光冰冷的看著白晝,怒火中燒的說道
“但小夜本來可以因為別的事而開心。或許是天上飄下來的第一片雪,或許是草莓大福,又或許是你自稱十分拿手的甜品。但你卻把他的這些感覺剝奪,然后塞給他一個人說殺了這個人你就開心了你就是這么當哥哥的”
仿佛被威脅的并不是自己,白晝聳肩,“那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把小夜的靈魂還給他,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
“我拒絕。”
“是嗎”五條悟重新坐下,冷靜得好像剛剛發火的不是他。
時間還有兩分半,他要拖住白晝,然后白夜過來,把這個什么哥哥大人關到地下監牢里和只剩下一個頭的尼飛彼多作伴,最后問出方法,奪回靈魂。
計劃好一切,五條悟拖延時間的接著說道“聽說你想死在小夜手里,但我不介意代勞。小夜因為你的干涉記不得有你這樣一個垃圾家人,我覺得也不錯。”
白晝微瞇眼眸,“這可不行,悟君,即便是你,也不可以阻止這件事,不可以阻止白夜殺了我。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和你商量這件事。”
五條悟給了他一個假笑,夾著嗓子甜膩膩的說道“那你要失望啦悟醬我啊,最喜歡搞破壞了呢”
“是嗎”白晝雙手十指交叉,擺出碇司令的架勢,“我說過的吧,你的心情值會跌到百分之零,并且不會殺我,還會主動放我離開。”
“哈憑什么你說我就答應”
“憑我知道當年殺死如月宵櫻和如月陽車的人是誰。”
白晝看著五條悟瞬間縮小的瞳孔,繼續說道“你根本沒想到那個人選,因為你自動就把那個可能性排除了,因為那是你的理性基石之一。”
“因為不可能是那個人。”五條悟不容置疑的說。
“為什么不可能”白晝對這件事進行了肯定,“為什么,不可能是殺戮欲望得不到滿足的如月白夜,殺死了他的父母呢”
所以,承載了這部分有罪記憶的靈魂,才必須銷毀。
這樣,禪院白夜才能繼續認同自我,繼續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為此,白晝不介意作為盛裝有罪靈魂的器皿,偽裝成敵人的模樣,擁抱死亡。
與此同時,禪院宅邸
直哉沉默的看著手中的照片。
殘忍分割的十八份血肉之上,屬于孩童的鞋印在雪地上留下痕跡,漫長的紅痕,像是蝴蝶緋紅翅膀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