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回顧著自己的記憶。
在他的世界,禪院甚爾離開禪院家之后的兩年,因為咒具的大批量制作,圈養咒靈的需求量提高,忌庫的位置就產生了變動。
忌庫從原來的懲罰室前方,搬到新式結界覆蓋的庫房,而原本被叫做懲罰室的地方,也改叫咒具材料室。
為了追殺羂索,白夜掌握了禪院家的話語權之后,誰敢把人丟進懲罰室里白白浪費掉,誰就準備好下半輩子都做個“木偶人”。
變成木偶人,在白夜的那個世界,是禪院家的噩夢,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懲罰。
地下通道的墻面是未加修飾的巖石鑿出的,只用簡單到簡陋的木框架固定這條通道,右側墻壁上連成一線的老式電燈是唯一的光源,越往下越深的通道仿佛是通往地獄。
以最快的速度跟著白夜沖入并不熟悉的地下通道,真希已經沒心情疑惑為什么白夜會對禪院家的道路這么清楚,一心想著要把真依快點救出來。
可詭異的是,白夜的速度居然比她這個正牌的零咒力天與咒縛更快,甚至于在拐彎的時候只能看見白夜留下的輕微腳印。
當真希抵達忌庫正門的時候,能看見的就是被白夜斬開的正門,和她一臉愕然的父親。
而在這個從未向她和真依表露過愛意的父親身后,是倒在地面上,口鼻溢出鮮血的真依。
“真依”她忍不住喊出聲,想要確認妹妹的情況。
“不孝女又來了一個。”禪院扇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刀刃抽出,刺向沖上來的真希。
然而有個身影比他的速度更快。
斬殺距離的白夜單手卡住禪院扇的脖頸,將這個不配當父親的人渣摜在地上,禪院扇的臉瞬間與堅硬的忌庫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砸出一個坑洞的,在真希與真依面前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原本還一臉想死表情的真依,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呆滯了。
隨之而來的是笨蛋姐姐一下子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的力道
“真依你還好吧”
看著姐姐和自己差不多長度的短發,不知道為什么的,真依忽然很想笑。
原來,她沒有被放棄啊。
“真希你臉上的傷和頭上的發型,是在模仿我嗎”
看妹妹還能說話,真希松了口氣,假意責備的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
然后轉臉看向白夜,以自己最禮貌的語氣請求
“白夜先生,麻煩您治療一下我妹妹,之后您想要什么,我全都答應您”
“是嗎”白夜隨便的應答一句,一腳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禪院扇再次踩倒在地。
轟的一聲,禪院扇的臉再次陷進破碎的地磚里。
在白夜那邊的世界,禪院家有他這樣一座大山壓著,倒也不敢有什么太出格的動作,包括禪院扇在內,一個個都是老老實實的。
盡管
老家伙們一個個的都不服禪院直毘人的氣,從來都認為這位二十六代家主的投射咒法,實在和古老傳承這個詞匯搭不上邊。
但誰都明白,禪院家真正厲害的是白夜。
所以即便白夜把自己的姓氏改回如月之后,靠著白夜獲得大量政治與經濟利益的禪院家,也絲毫沒有要把白夜從禪院家除名的意思,對外還加大了宣言白夜是禪院家的領頭人的力度。
不過,在沒有“禪院白夜”的世界,底層術師的生活,都過得很悲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