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詩慌了神,但她跑了沒兩步,就注意到自己眼前矗立著的是釘著十字架的小教堂。
楊倉教堂并不大,沒有那種雄偉的大尖頂,更像是小孩子畫的三角形屋頂的房子。
即使如此,它擋在范曉詩面前,中間還隔著一條馬路,都讓范曉詩感覺到了莫大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范曉詩停住了腳步,轉頭張望。
馬路橫在身前,左手邊是一堵圍墻,右手邊是不斷傳來人聲的菜市場。
范曉詩都沒顧得上去仔細看兩邊的情況,就沖向了菜市場。
菜市場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后門,進出口都只是兩排攤位之間的小道。
范曉詩看到了正在殺魚的男人。那個男人一手抓著被剁了魚頭的死魚,一手抓著一把菜刀,圍裙上、腳底下都是鮮血,鮮血還從他的雙手中滴落。
范曉詩只看了一眼,就嚇得往另一邊跑去。
偌大的菜市場,她想要進入,可以走的小道實在是太多了。
只是,當范曉詩一腳跨入菜市場后,迎面而來的不是活禽、活魚的腥味,也不是蔬菜自然散發出來的香氣。
菜市場的喧鬧一下子沒了。她在外頭看到的那些人影也都消失不見。
噠的一聲,范曉詩的腳落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周圍的空間變成了校舍的走廊,還能看到一排教室的門和教室門上的班級標識。
范曉詩愣住了。
她轉頭看去,見到的是封閉的圍墻,墻上掛著名人名言的宣傳牌,宣傳牌下是一個滅火箱。
范曉詩不信邪地撲到了墻上,用力拍打。
她尖叫出聲,但這樣的行為不能改變現狀。
范曉詩聽到了開門聲。
她一下子提起了一顆心,警惕地轉身,就看到一間教室的門打開了。
探出來的半個身子是一具白骨。那骷髏下顎移動兩下,發出咔咔的聲響。
范曉詩一下子身體癱軟下來,坐在滅火箱上,又跌坐在地。
一排教室的門陸續打開,從那些教室里不斷走出骷髏。骷髏有大有小。成年人的骷髏穿著便服,那些小一號的骷髏則穿著讓范曉詩眼熟的校服。
她記得這是她讀書時期穿的那一款校服。當時,整個瑤城的小學生都是穿著這樣的運動服,走出去只能靠胸前校徽區分學校。校服的配色是淺綠和深藍,色調很古怪,還容易顯得老舊、骯臟。等她讀高中,這套全市統一的小學生校服就完全消失了。不同年級的小學生都換上了新款的校服。
范曉詩想到此,更覺得驚恐。
室友打聽到的消息,她沒有聽說過。她不認得現在讀高中的學弟學妹們;
教堂和娃娃的故事,她只記得個大概,也不知道是瑤城本地的靈異傳說,還是其他地方看來的故事情節;
倒是有一間小學的傳言,她記的更多一些。
那還是她小學時候聽說的故事。
說來也是奇怪。她小學的時候,網絡還沒那么發達,小學生可不像現在這樣活躍于網絡上。偏偏是那樣閉塞的社交環境,有些故事、有些順口溜和兒歌就是能在整座城市中流傳起來,甚至是從南到北、從西到東,在全國流傳。
范曉詩記得的就是一首順口溜:
一年級的小孩,
二年級的鬼,
三年級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