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沉默和緊張,讓許秀心和袁健翰錯過了要換乘的車站。
兩人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彼此都在伸著腦袋,往窗外張望。
“你有看到嗎?”許秀心焦慮地問道。
“沒。”袁健翰搖頭。
兩人沒看到出租車,也沒法確認嚴玉是否跟了上來。
“坐過頭了。”忽然反應過來的袁健翰喊了一聲。
兩人急忙起身,跑到了車門的位置。
公交不可能在中途停下,放兩人下車。
兩人也沒在意,還探著頭,想要看清外面道路上的車來車往。
視線的死角太多,兩人根本不可能在公交車內看清楚外頭所有的車輛。
等公交車再次靠站,兩人下車之后,急忙又巡視起來。
路上車水馬龍,出租車有好幾輛,沒有車輛在這附近停下。
袁健翰和許秀心睜大了眼睛,看花了眼,都沒有看到嚴玉的身影。
“你看錯了吧?”許秀心轉頭問袁健翰。
袁健翰也無法給個肯定的回答。
“真是的!你要嚇死我啊!我還當那個女人真的跟來了,陰魂不散了!”許秀心拔高了幾分嗓門。
“行了行了。沒跟來就沒跟來。我們趕緊回去吧。”袁健翰不耐煩地說道,心中的焦躁并沒有減少。
他現在想想,嚴玉和他們談話的時候,精神狀態就不太正常。
“……惹上兩個神經病了。難怪兒子要出院。”袁健翰用上了幾分許秀心的口氣,不滿地抱怨著。
“要是只是惹上神經病,干嘛不跟我們講清楚?還有那個結婚的事情……那個易心……”許秀心想到易心,就覺得心氣不順。
袁健翰沒吭聲,也沒阻止許秀心絮絮叨叨的抱怨。
他心中的煩躁已經轉移到了兒子袁昊澤身上,對袁昊澤惹出來的麻煩生出了幾分不滿來。
兩夫妻一個嘴巴不停,另一個成了鋸嘴的葫蘆,等走到了公交車站,重新上了車,才一塊兒安靜下來。
一路回家,兩人都沒再說什么。這種沉默對于兩人來說都很熟悉了。
家這個讓人舒坦的地方,多少化解了幾分他們心中的負面情緒。
許秀心和往常一樣,問起袁健翰想吃些什么,開始著手準備今天的食物。
他們的生活好像恢復了平靜。那些許的緊張、懷疑、擔憂,都煙消云散了。
兩人畢竟沒有實際接觸過范曉詩——或者說是李菲菲——所以也無從想象鬧鬼是怎么回事。袁昊澤除了突然蹦出來的結婚念頭外,也沒有其他可疑之處。雖然這個強烈的念頭已經是非常大的疑點了,但對于這對夫妻來說,兒子早兩年就獨立生活,念大學的時候也差不多算是獨立生活,更早一些的青春期、叛逆期時和他們話也不多,如此一想,袁昊澤突如其來的決定也不是那么令人意外了。
想想同事、朋友有時候提到自家兒女時無奈的口氣,兩人又覺得兒子的行為還挺正常的。
孩子大了,總有些事情不愿和父母說,總有些父母無法理解的行為。
戀愛的事情更不可能事無巨細地都告知父母。
袁昊澤要結婚,他們還是樂見其成的。總比袁昊澤一直單著,要讓他們放心。
只是,許秀心對于易心這個兒媳婦有諸多不滿罷了。
許秀心暫時忘了這些不滿,今天照舊是準備了袁昊澤喜歡吃的菜,一邊做飯,一邊等著袁昊澤下班回來。
袁健翰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新聞,手中握著手機,看著微信群里老同學、老同事發來的各種文章和小視頻。
兩人的寧靜被樓下的喧鬧打破。
許秀心皺著眉頭,站在廚房里對袁健翰喊道:“外頭怎么了?夫妻打架啊?”
袁健翰抬了抬頭,并不感興趣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