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澤被袁健翰保釋出來的時候,精神處在幾乎要崩潰的狀態。
他實在是被嚇得不輕。即使后來嚴玉的鬼魂再未出現,他也覺得那東西實際上就在自己身邊,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證據就是他聽到了聲音。
女人的哭聲和女人重復的話語,就沒有消失過。
“你殺了我女兒,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女兒,你殺了我……”
好似控訴,又好似喃喃自語。
袁昊澤捂住耳朵,都沒有辦法阻擋這聲音鉆入大腦。
他的精神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即使如此,他被送醫搶救,檢查下來居然身體健康,各項指標都非常好。
他再怎么叫喊,都沒有人相信他遇到了鬼,反倒要懷疑他是做賊心虛,才見到了“鬼”。
袁昊澤只能獨自面對這災難。
袁健翰將他保釋出來,他也不覺得輕松。
室外明亮的陽光和喧鬧的人群,讓他更覺得恐怖。
人來人往的街道,很可能藏著嚴玉那只惡鬼。
不過,被關在狹窄的牢房中,和一只鬼近距離相處,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袁健翰臉色鐵青,悶不吭聲地帶著袁昊澤出了警局的大門,走向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車邊。
袁昊澤疑神疑鬼地跟在袁健翰身邊,見他拉開那輛車的車門,這才警醒過來,停住腳步。他疑惑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又看向車內,只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側影。
“白老板。我兒子保釋出來了。”袁健翰進了車內,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白老板點點頭,也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笑容陰測測的。
袁昊澤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自己后背被人推了一把。
中年壯漢推著袁昊澤進了車內,根本不容他反抗,就將車門關上了。
后座坐了三個男人,卻也不顯得擁擠。
可袁昊澤卻像是被關進了裝著猛獸的牢籠,一下子就感到呼吸不暢,只想要奪門而出。
車門上了鎖,任憑袁昊澤怎么拉動門把手都無法打開。
袁健翰嚇了一跳,立馬呵斥道:“你這小兔崽子,干什么呢!這是白老板,你還不快謝謝人家!人家給你保釋出來的!哎,你這混小子!”袁健翰氣得用力打了袁昊澤一巴掌。
袁昊澤回過頭,想要尖叫出聲,卻是掃到了副駕駛座的一個身影。
那個中年壯漢進了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直沒出聲,也沒有回頭看過來。
袁昊澤定睛看了兩秒,才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驚呼出口:“是你!”
袁健翰一時不知道兒子在說什么,疑惑地望向了副駕駛座。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正是張和。
張和對著后視鏡扯了扯嘴角,終于開了口,“袁先生,好久不見。”
袁昊澤顫抖起來,撲到了副駕駛座上,一時間想要說的東西很多,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父親身邊那位白老板是我的雇主,雇我調查一些事情,正好和你的事情也有幾分關系。你仔細想想,你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這都不是巧合啊。”張和仿佛是感慨般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應該更平和一些,表情應該更自然些,或許應該用憐憫、同情的眼神看向袁昊澤,只是,張和現在沒有心情盡職盡責地演戲。袁昊澤也不是他想要找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