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佛珠也不是莫名其妙壞了的,全是被老先生自己捏碎的。吳醫生檢查過,佛珠的材質的確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劣質。他還曾建議老先生的兒子準備一串替代品,緩緩老先生心中的恐懼,對方沒聽,他也只能用常規療法治療老先生。
吳醫生想到自己那位曾經的病人,再看鐘姐,就有些遲疑起來。
“您有什么盡管說。需要我們家里怎么配合治療都行。要用什么儀器、用什么藥,都行。”鐘明華代替鐘姐的丈夫開口。
吳醫生想了想,“我現在不知道她到底為什么變成這樣,就很難對癥下藥。藥物治療頂多是拖著,舒緩她的情緒,不可能讓她完全好。用老話說,她這是心結,得心藥醫。”
他覺得,鐘姐這肯定是被什么常理解釋不通的東西給嚇到了。
就像是那位老先生。
他不信這世界上有什么青面獠牙的惡鬼,但人可以扮鬼。
“她以前,有沒有信什么東西”吳醫生想到介紹鐘明華來的人,再看鐘明華的神情,放開了一些,問道,“我是說,她以前是不是迷信相信一些東西”
鐘明華本就陰晴不定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鐘姐的丈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老老實實回答“沒有。她不信那種東西的。你是說那個,醫生,你覺得,她是碰到臟東西了”他說著說著,張大了嘴巴。
“能有什么臟東西她可能以為是什么臟東西。我就是這樣猜。我以前也碰到過個病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某天就說看到臟東西了,整天都害怕,害怕著、害怕著,人就不行了。送到我這里來的時候,只能靠著吃藥撐著,撐了也就一年你太太要是平時不信,那就最好了。你們要跟她講明白。最好還是問清楚,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然后解釋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就不怕了。如果家里人說的話不信,你們再來找我,我來給她解釋。藥我還是開給你們。至少能讓她睡個好覺。你們可以定期來復查。我不能逼著她問。這種事情還是你們這些家里人最方便做。后面給她解釋,倒是我這個身份做起來,她會更相信。”
吳醫生也是年紀大了,有了決定,就心軟了,多說了幾句。
他看著鐘姐也是可憐,鐘明華和鐘姐的丈夫又是真情實意地關心鐘姐,就沒有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來,語氣變得很是真誠。
鐘姐的丈夫立刻轉頭看向了鐘明華。
事發的時候,可只有鐘明華在鐘姐身邊。鐘明華事后也沒有跟他詳細解釋。他只當鐘姐年紀大了,有什么頭疼腦熱,身體突然就垮了,根本沒有多想。
鐘明華先前沒有給吳醫生詳細說事情的經過,也沒告訴鐘姐的丈夫,這下是必須得說了。
他沒提劉經理,也沒說他自己詭異的經歷,只說鐘姐當時告訴他的事情。
“她說看到了那個實習生。那個實習生早就失蹤了,現在都還沒找到。她說是綁匪要殺她。”鐘明華將自己能記起來的細節都說了一遍。
鐘姐的丈夫目瞪口呆。
吳醫生嘆氣,“這我就知道了。”
這情況就跟那位老先生不同了。
這是應激反應。恐怕這位鐘女士看到了犯罪過程和罪犯的面目,但不知道是因為疏忽,還是因為其他緣故,她當時沒有求援,事后可能也有所隱瞞。幾天之后,她就承受不住這種心理上的壓力,自以為看到受害者和行兇者了。
“這樣的話,藥還是得吃。然后你們定期來復診。我每次她談談。你們家屬也要有耐心,好好開解她。最好,她要是能記得清楚的話,還是將那些信息都告訴警察。那個實習生的案件能有好消息,她這邊肯定也會好一點。”吳醫生改變了原計劃,對鐘姐的治療方案做了調整,“這方面的疾病,最重要的是家屬配合,家屬關心。你們要有耐心,也要看得開。”
鐘姐的丈夫還有些蒙。程倩的事情,鐘姐也就提過幾句,看起來不像是掛在了心上,也沒說她看到過罪犯的模樣。
鐘明華倒是茅塞頓開,被這番提醒,想到了還沒有落網的那個罪犯。
他好像捕捉到了事情的關鍵。
或許,鐘姐真的是看到了什么,被那罪犯盯上了。
他原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巧合,可真要碰到了,只能說他們家倒霉了。
這下,他必須得找個懂行的人來看看了。
那個綁匪不是普通的綁匪。他用出來的手段,可是非常古怪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