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再次著了魔,不顧后果,將上半身探了出去,低下頭,看向了床底下。
借來的這間老房子,存放了房東不少舊物。家具、家電是房東留下的舊物,鍋碗瓢盆也是房東留下的舊物,還有一個小書柜,塞買了房東的舊書、舊雜志和舊報紙。臥室里的床底下,自然也保留了房東不少東西。
許宏才搬來之后從來沒在意過這些,現在卻覺得那床底下大大小小的陰影輪廓如此可怖。
他的視線掃過每一塊陰影,無法分辨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一個鞋盒,可能是扎在一起的舊報紙,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雜物垃圾。
看起來,并沒有,人形的東西。
許宏才艱難地做出了判斷。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落在地板上。
他吃力地撐起身子,癱坐在床上。
腦袋轉動,他看向了臥室里唯一的大衣柜。
會躲在那里嗎
許宏才赤腳踩在地板上,手碰觸到衣柜門,就感覺到針扎般的疼痛。
疼痛因恐懼而生,除了手指之外,他渾身都在疼。
因為緊張,他的心跳和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拉開了柜門,看到了幾件自己的衣服。
柜子底部還貼了報紙,老報紙上字跡模糊。
沒有藏東西。
什么都沒有。
那東西沒有進來。
既然沒有進他這屋,那就有可能到了其他地方。
許宏才心中一緊。
不是自己,總歸是好的吧。
至于其他人,他也管不到。
許宏才倒退幾步,坐在了床上。
汗水劃過皮膚,像是一根冰冷的手指從身上劃過。
許宏才的身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初冬的冷空氣,讓許宏才一個激靈,大腦更加清明了幾分。
他不能留在這里。
他得從這兒搬走。
隨便找新房子住,或者暫時住在賓館里。
押金不要就不要了,總比命不要了好。
想到此,許宏才猛地站起來,從衣柜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胡亂將自己的衣服都塞進行李箱中。
還有筆記本。
筆記本在客廳
許宏才快步走到臥室門口,才停下動作。
他握著門把手,將身體靠在門板上,耳朵緊貼門板,想要探聽到門外的動靜。
門外沒有動靜。
那東西沒進來,外頭沒有東西。
許宏才松了口氣,扭動門把手,拉開了臥室門。
客廳里果然沒什么人影。
陽臺的窗戶緊閉,窗簾拉起,和臥室一樣,只有月光照進來,但整體仍然有些黑暗,看不清太多的東西。
許宏才記得筆記本的位置,倒是不會受此影響。
他抓住了放在茶幾上的筆記本,轉身的時候,被電源線拉扯了一下。他身體踉蹌,勉強站穩后,才又急急忙忙去拔電源。
電源插排放在電視機柜上,電視機柜不算高、也不算低矮,許宏才只要稍稍俯身就能抓到插頭。
這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沒有任何難度。
許宏才順利將插頭拔出了一半,忽的就聽陽臺外傳來了凄厲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