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你見過”秦教授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東西。
他這趟來就是來做畫像的。值守病房可不是他的工作。
小隊長想了想,遲疑道“好像是見到過。不過記不清了。”
林友德一怔,心中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好像還是在局里面見到的。”小隊長又補充了一句,一路思索著,帶人到了重癥科。
林友德跟在了隊伍最后。
他想的事情和小隊長不同。
如果不是鬼,那就是人。
如秦教授所說,醫院里可能有內鬼。
林友德想想小護士平日里的模樣,又覺得難以置信。可轉念,他想起小護士從衣領中抽出紅繩的模樣。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還沒有鍛煉出那種老辣的看人眼光。和他輪班在醫院值守的也是個年輕同事。說不定,兩人都看走了眼,沒發現一些端倪。
如果是這樣,陸雨的死亡也就值得懷疑了。
林友德越想越多,還仔細回憶著那玉佩的模樣,想和警局培訓里介紹的某些神像對應起來。
等人到了重癥科,被分配了任務,他還有些心不在焉。當然,他這一路已經回憶結束,確定那玉佩上是刻的是普通的觀音像了。
病房內,醫生還在做著徒勞的搶救工作。
林友德這段時間對重癥科也是有了了解。
醫生護士經驗豐富,能不能將人救回來,他們早已心中有數。雖有奇跡發生,但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是因為它太稀罕了。大多數時候,事情就會如醫生護士們預料的那樣,毫無波瀾地結束。
可對家屬來說,總是期盼著奇跡,也總不相信自己的家人就是那蕓蕓眾生的一員,根本不是奇跡之一。接到醫院電話,聽到的是死訊還是在病危通知,那是兩種心情;趕到醫院,看到的是冰冷的尸體,還是醫護人員努力搶救的畫面,那也會帶來不同的沖擊。他們需要一段時間的緩沖來接受親人的逝去。即使親人在icu躺了很久,即使他們可能已經簽過了病危通知,本能還是會拒絕相信親人可能死亡的事實。
林友德看了一會兒搶救,就聽到小隊長在身邊唏噓地嘆了口氣。
嘆氣聲未落下,門口的門鈴就響起來。護士接了對講機,就聽到顫抖的聲音報了名字。
大門打開,涌進來的人神色各異。
被架在中間的老太太眼神慌張,神情卻是倔強的。她走路都走不穩,可還是死死抓住身邊人的手臂,掙扎著往前。
林友德認出了這位老太太。她是病人的妻子,每天探病時間都會來,聽說已經九十歲高齡了,身體康健。她老伴,往日也身體健康,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跌進了icu,一直沒醒過來。老太太身邊的兩人,林友德也覺得眼熟。不過這三人后面大批的家屬,就讓林友德陌生了。
他心中一凜。
站在他身邊的小隊長,和不遠處分散著的同事們也都變得認真起來。
弄不好,那犯罪團伙里就有人混在慌亂的家屬中。
林友德的目光掃過了進來的所有人。
他的視線在隊伍最后的一個小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
工作日,還是上學的時間點,這家人連小孩都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