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恬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有什么東西在門外它要進來了
不是醫生,不是警察。
恒溫的空調突然溫度驟降。
方曉恬本能地知道門外的東西很危險。
嘩
房間升起高溫。
熾熱的溫度就好似有誰打開了一臺肉眼看不見的暖爐。
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
室內溫度恢復正常。
收音機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忽的又播放起了優雅動聽的音樂。
一切恢復正常。
方曉恬驚疑不定地看著病房門,聲音沙啞地問道“誰誰在那里”
她忽的想起了自己上一次陷入睡眠前發生的事情。
那些奇怪的、不屬于她自己的感受,還有一些難以分辨的模糊畫面和聲音
她覺得自己被什么奇怪的東西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安慰了。
想到此,方曉恬不禁屏住了呼吸,期待地看向了房門口,“是陸雨,嗎是你嗎”
她和陸雨不可思議地獲救,陸雨之后又在醫院內猝死。這一切似乎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陸雨做了什么,救了她。陸雨本人被送入醫院后,恐怕就不行了。
就像是電影里演的那樣,透支了生命,變成了不知道自己死亡的鬼,然后
方曉恬眼圈泛紅,“是你嗎你在這里,對嗎”
這么呢喃著,她看到門外的警察站了起來。
她詭異的舉動似乎驚動了他們,讓他們擔憂了。
方曉恬想要抬手抹去眼淚,卻是根本沒有力氣做到這簡單的動作。
腦袋下枕著的枕頭輕微動了動,枕套被揪起來,粗糙的布料以一種隱蔽的方式擦過了方曉恬的眼角。
方曉恬瞪大了眼睛,眼淚流得更加洶涌了。
值班醫生又被警察叫了出來,病房內外多了人聲。
看著方曉恬流淚的模樣,醫生也有些慌張,“是哪里不舒服喉嚨你張開嘴巴我再看看。”
方曉恬泣不成聲,看起來不像是疼痛,只是悲傷,又不是完全的悲痛
醫生和警察都摸不著頭腦。
對他們這種職業的人來說,看到人們的大悲大喜都實屬平常,只是他們不明白,方曉恬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才露出這樣悲喜交加的表情。
醫生看向了床頭柜上的收音機。
難不成這經典的古典樂對方曉恬來說有什么特殊意義
醫生惴惴不安地將收音機關掉了。
要是因為他一時好心,反倒辦了壞事,引得方曉恬病情惡化,那可就慘了。
年輕的醫生想到了以前實習期聽過的前輩教誨。
果然是多做多錯啊。
他們一家公立醫院,老老實實治病就好了,想什么額外服務呢。
“我沒事。”方曉恬終于是擠出了一句話,“我只是只是想到了陸雨”
醫生松了口氣,給方曉恬拿了紙巾擦臉,還讓護士弄了濕紙巾,好好給方曉恬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