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小員工所料,將手中的檔案拍照錄像,以防醫院拒絕他將檔案帶出醫院。
做完這些,他才看向那些詭異的“光束”。
“光束”和真正的陽光互相交叉,又不與地面平行。要說這是刻意開辟出來的通道,或是無意間留下的痕跡,那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擁有飛行的能力。
錢警官能想象到那樣一個東西從墻壁一頭飛到另一頭,繞著檔案柜,不知道在做什么。
痕跡最重的,是最近二十年的那些檔案柜。
錢警官打開檔案柜,站在“光束”前,猶豫了一秒,就踏入其中。
并沒有發生什么變故。
他的視線落在了檔案柜上。
深深淺淺的痕跡,就像是經常有人碰觸。
與現實中留下痕跡的原理不同。現實中,是經常被人碰觸的地方,不會留下灰塵。但在這些“光束”中,是經常被碰觸的地方留下了黑色的痕跡。
錢警官順著那些痕跡,抽出了一冊檔案。
三指寬的檔案封面,印著“普外病案”的字樣,年份則是1999年,后面還標記了個“1”。它旁邊是順序排列的“2”、“3”、“4”不過,那幾冊檔案上就沒有黑色的痕跡了。
錢警官將檔案翻開,翻過了好幾頁,才又看到了那黑色的痕跡。
病人姓名很眼熟,是他之前在電子病歷中篩選出來的病人。
果然。
錢警官心里暗叫了一聲。
他將自己的筆記本抽出來,找到那名字,在上面做上記號,又用手機將病歷拍照錄像。
他這樣找到了好幾份病歷,筆記本上的名字被他一個個打上記號。
從驚喜到震驚,再到麻木,錢警官的心情又在隨后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這是現實中發生的案件,這個兇手一定會成為世界知名的連環殺手。
十幾個受害者,幾乎兩三個月便會發生一起的命案,時間跨度可能將近二十年
錢警官的視線掃過還沒檢查的那些檔案柜。
僅從檔案柜和檔案冊上的痕跡來看,十年之前是兩三個月一次的犯罪頻率,但到最近十年,這頻率已經拉長到了半年甚至一年一次。
錢警官腦海中想象著罪犯的模樣。
他不是秦教授那樣做側寫的專家,但對于嫌疑犯的范圍,他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這個兇手,冷靜、理智,在二十年前應該正值壯年,頻繁作案近十年后,才放緩了作案節奏。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也可能是因為生活出現了什么變故
想到此,錢警官的思路中斷。
不對,這個兇手根本不是人。
雖然他生前一定是人,但死后成了鬼,還會和人一樣衰老嗎所謂的“生活變故”又是什么總不會像人一樣,鬼也要結婚生子吧
而且,如果整個陰間的治安環境是在惡化的,這個鬼的作案頻率應該增加才對。
錢警官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