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欸、什么真的有那么緊張嗎都到了咳嗽的地步”
“木、咳咳,木魚花”狗卷棘在咳嗽的間隙奮力反駁。
他確實有些緊張。
但不是因為咒靈。
狗卷棘是咒言師末裔,雖然狗卷家內部貫徹著斷絕咒術師的方針,但偶爾也會有像他這樣的后代出生。
狗卷家氛圍開明,對于持有咒言的后代也一視同仁、竭盡所能地進行了培養。
狗卷棘自小便與咒靈打交道,因此對于此次高專的安排也接受良好。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緊張,應該是由于要與素未謀面的網友見面了。
直至現在,狗卷棘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當時發那句話的心情。
好像在他有所察覺時,身體就已經比意識要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狗卷棘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又呼吸不穩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臟、似乎跳得有點快。
別人見網友,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還是說
這是上次任務的創傷后遺癥他該去家入老師那做一趟心電檢查了
“金槍魚蛋黃醬。”
狗卷棘不禁陷入了沉思。
并盛中學。
三年a班教室。
學生們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
正式的畢業典禮要在下午才開始。
廣瀨穗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垂眸看著地板。
咕嘟咕嘟。
一團黑色的膠質物正黏在地板上不停冒泡。
空氣里隱約有一股腥臭的氣味。
像是禽肉沒有放進冰箱、反而經由陽光曝曬后產生了腐敗那樣,難聞的味道。
那團黑色的膠質物中,忽而探出了一根鑲嵌著血色眼球的觸角。
在與它對上視線前,廣瀨穗香已經不著痕跡地偏開了目光。
四周的學生依舊說說笑笑,有個女生被同伴逗樂,笑得前仰后合,身體不經意間撞上了廣瀨穗香的桌角。
刺啦一聲。
桌腿碾過膠質物的刺耳聲響。
它眨了眨濕淋淋的血色眼球,冒出一聲甕聲甕氣的咕噥。
女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她只是抱歉地對廣瀨穗香笑笑“不好意思。”
廣瀨穗香也友好笑了一下,面色如常“沒關系,你沒被撞疼吧”
女生搖搖頭,又接著跟同伴說話去了。
廣瀨穗香伸手,將桌子擺正。
低頭時,她狀似不經意地用眼角余光帶了一下地面。
那團膠質物已經不見了。
只有地板上留有一點黏膩的、黑色的拖行痕跡。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世界在她眼里,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她自小就能看見常人看不到的怪物。
六歲那年,在與父母一同出游的路上,他們不幸地遇見了一團渾身長滿鐘表的巨型黑霧。
父母被怪物襲擊身亡,而她則被一個好心人所救,從那場慘烈的事故中活了下來。
只是被送到醫院的第二天起,她就發起了高燒。
然后,六歲以前的事情,連同那天的事故一起,在她的記憶里都逐漸變得有一些模糊不清起來。
想到這,廣瀨穗香微微斂眸。
算下來,她與那些怪物單方面打交道的時間也有十多年了。
她也大致摸清楚了一些怪物的規律。
比如,像剛才那團黑色膠質物,就是屬于很常見的一種底層怪物。
沒有傷害別人的力量,但同樣,普通的物理攻擊也無法對它奏效。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顯示有新消息到達。
廣瀨穗香一邊想,一邊解鎖了手機屏幕。
她點進了與赤尾晶的聊天框。
赤尾晶穗香
赤尾晶對不起臨時出了點事,可能要稍微晚一點到
赤尾晶嗚嗚,我會努力趕上穗香的畢業典禮的
赤尾晶,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卻是她僅有的家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