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我六歲那年,被咒靈襲擊致死。”她閉了閉眼,一字一句艱難開口,聲音有些發顫,“就在我的面前。”
“只有我被人救下。”
鼻腔里似乎又嗅到了濕漉漉的血腥氣。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但在場的其余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狗卷棘擔憂地看著她。
伊地知面露感傷。
五條悟沒想到會聽見這么沉重的過往,他沉默了一會兒,將坐姿調整得端正了幾分,輕咳一聲
“抱歉,讓你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了。”
“你說的力量也就是術式,確實刻印在你的體內。”
“但很遺憾,現在的你還不會控制咒力,自然也無法喚醒體內的術式。”
甚至以她表現出的模樣來看,很有可能一次都沒有成功發動過術式。
六眼在心底下了判斷。
五條悟抿了口茶,繼續說“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就是為了學習咒術而設置的一所高校。”
廣瀨穗香微微睜大眼。她好像一下明白了什么,遲疑著問“那你們”
五條悟笑容燦爛“沒錯,我就是這所學校的老師。”
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摸索著制服,似乎在尋找什么。
尋找無果后,他動作微不可查地一頓,將臉轉向已經共情到眼淚汪汪的伊地知。
“伊地知。”五條悟喚了一聲,理直氣壯伸手,“我沒帶名片,你的給我。”
伊地知“”
醞釀出的眼淚霎時止住。
他敢怒不敢言,默默從西服口袋里抽出一張燙金名片。
五條悟轉手就遞給了廣瀨穗香。
然后,狀似不經意地問“你現在一個人生活”
廣瀨穗香下意識“不,還有兩個姐姐收養我的姐姐。”
“這樣啊。”五條悟頓了一下,“入學高專、成為術師的同時,也代表著會被分配到許多任務,畢竟術師總是常年人手不足嘛。”
說到這,他語氣沉了下來,變得十分嚴肅;銳利目光像是穿透繃帶,沉沉地壓在了她臉上。
“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咒靈的手上這并不稀奇,我也無法保證你不會變成這樣。術師就是這種存在,總是于生死兩面間游走。”
“是和姐姐們一起平淡滿足地生活下去,還是要成為術師祓除咒靈”
“無論哪種,你都有選擇的權利。”
片刻的寂靜。
廣瀨穗香低垂著眼,碎發陰影掃過她眉骨,她沉默地捏緊了名片。
五條悟注視著她,嗓音淡淡,“想好了再聯系伊地知吧。”
“還有。”
臨起身前,他話鋒一轉,揚起下頜,意有所指地點了點金發少女的肩膀。
“記得去醫院。”
六眼自然不會錯過她那些不自然的動作。
廣瀨穗香一愣。
五條悟卻已經起身。他瞥一眼穩坐如山、沒有絲毫想要離開意愿的狗卷棘,輕輕擺了擺手,帶著伊地知先行離去。
于是包廂內只剩下了狗卷棘與廣瀨穗香。
兩人面面相覷。
廣瀨穗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你剛剛接住我的時候,沒傷到哪兒吧”
狗卷棘搖頭,又定定凝視她幾秒,然后摸出手機,敲擊屏幕,再轉給她看備忘錄。
[我沒事]
[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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