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現場的證物裝進證物袋,包括那張抽屜里的抑郁癥診斷書。
伊達航和目暮十三沉默著,他們都很清楚這張診斷書對于被害人來說,并不是有利的線索,相反對于犯人來說卻是很好的脫罪工具,接下來如果他們不能找到強有力的證據,那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會被定性為自殺。
工藤新一看到診斷書后,說道“原來是這樣,島田奈奈本身就是抑郁癥患者,她在被兇手追逐的過程中,驚恐和悲憤的心情下,最后選擇主動從高臺上跳下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伊達航沒有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任何頹喪的意味,反而依舊動力滿滿,這讓他有些詫異。
他本來以為這樣年輕的男孩,會因為發現犯人有可能會因為法律的漏洞,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心情低落。
目暮十三聲音沉重“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難判定被害人的死亡,和兇手有直接關系。”
“沒錯。”工藤新一在虛空中揮了揮拳頭“這就是偵探存在的意義,揭露真相,把公平還給被害人”
伊達航和目暮十三對視一眼,兩個成年人都忍不住笑了。
對他們來說,比起工藤新一出色的洞察力,反而是這幅赤誠的熱忱之心,才是讓他們這些偶爾會感到疲憊的成年人真正羨慕的東西啊。
街道上的積雪,經過一整天行人的踩踏,已經變成了骯臟的灰色。
室外溫度也變得更低了,香取晴戴著鴨舌帽略低著頭,鴨舌帽的帽檐遮住了他在街角監控探頭里的臉,他手上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是閃爍的紅點,表示著獵物的定位。
他單肩背著黑色的背包,里面是他剛拿到手的9和他換下的鞋和衣服。
日本的刑偵手段,看起來花樣繁多,但實際上會被警察運用的也只有那幾種而已。
街角的監控數量雖然多,但就像是那位技術員所說的,大多數都是分辨率很低的老式監控,分辨人主要靠的是衣服、褲子和鞋的顏色。
像是他這樣換過衣服之后,從人群密集的地方穿過,如果未來有人想要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他,首先就要做好瞎掉的準備。
很狡猾但也很有效的辦法。
太陽即將落山,香取晴低著頭哈出一團白霧,拿著手機的指尖被凍得泛紅,他換手拿著手機,剛想把那只手塞進袖子里,卻被另一個人抓住,把五根修長的手指,妥帖地攏進了溫熱的掌心,僵硬的指尖傳來酥麻的感覺。
香取晴詫異地抬眼,正對上那雙海藍色的貓眼,從側面平靜的看著他,瞳孔最深處倒映著他的身影,卻并不讓他覺得深不可測,因為這個人從來都不會把細膩的心思用在算計他上。
但是
香取晴心虛地勾了下手指,被諸伏景光更用力地攥緊,杜絕了他任何偷偷逃走的可能。
諸伏景光抓著他的手,塞進自己的外衣口袋,才說道“琴酒說,要我們隨時都呆在一起,所以我就跟出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不”香取晴把下意識的回答生吞回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臉皺成一團“介意,非常介意,我現在要去處理自己的工作,你回公寓等我。”
“我自己回去嗎”諸伏景光把香取晴的沖鋒衣拉鏈拉好,再戴上帽子,讓他只剩下一雙眼睛留在外面“不太合適吧。”
“我說合適就合適,琴酒也沒資格管我。”香取晴抬著眼睛看他,眼尾下垂,這樣看起來就更像是小狗了虛張聲勢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