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禾對“老實人”的觀感不太好。
這本是一個正面的詞匯,但在后世的相親市場,基本上已經被媒人禍害完了。
但凡是長了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都能被稱為老實人。
晏昀挑了下眉,“背著妻子與年輕女人一起去招待所的老實人”
晏昀一句話擊中要害。
田琳晚上沒吃飯,此刻正分享林瑄禾買來的豆腐蛋糕,她邊吃邊說道“你們不知道現在的人是有多夸張,我剛畢業那會兒,就有人托我媽給我介紹對象,對方離異不帶娃,比我大七歲,吹得天花亂墜。離婚誒,我都沒見過有幾個人過了幾年就離婚的。所以啊,羅福來肯定是他們口中的老實人,畢竟都沒離婚。”
林瑄禾好奇道“既然這么好,為什么離婚”
“說是女方不能生孩子,”田琳壓低聲音,“你以后找對象,可得擦亮眼睛,如果換成是男方不孕,估摸著就不會結婚了。”
林瑄禾深以為然。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給案子定性,”裴遠說,“根據招待所老板娘的消息,加上死者的錢夾目前還沒有找到,極有可能是嫖資沒有談攏,爭吵之下,兇手趁其不備殺人滅口。”
羅福來是正面倒地,位置在房間門附近,他是在準備離開房間時,被兇手攻擊的。
正面攻擊還需要考慮雙方的體力差距,若是手持重物偷襲,便可不去考慮這一點。
林瑄禾擰眉聽著。
晏昀見狀,問“你有什么想法”
林瑄禾搖搖頭,說“我只是在想,兇手真的是激情殺人嗎她究竟帶了什么東西進去,既不會被懷疑,還可被當做是兇器”
裴遠說“老板娘說過,年輕女人來時背了一個軍綠色的單肩包,里面大概放了些重物,和死者吵起來后,就隨手拿起來打死了死者,之后又把兇器帶里現場。”
林瑄禾仍然沒有被說服,“可按照老板娘的描述,一個打扮得像是邊緣職業的女子,在工作時背著軍綠色單肩包,本身就很古怪,這一套并不搭配。我想還是等尸檢結果出來,再討論給案件定性的問題。”
否則林瑄禾實在無法想象兇手是怎么舉起大黃狗往死者頭上砸的。
如果死因真是后腦的創口,大黃狗身上唯一硬的地方也是頭顱,兩個頭顱相撞,大黃狗怎么可能一點兒事都沒有它長的又不是鐵頭。
裴遠覺得林瑄禾考慮得有點多,“我以前辦過類似的案件,案發地也是在招待所,不過當時死者是遇到了仙人跳,兇手威脅死者時,失手將其殺死。把見面地點約在招待所,本身就令人遐想。”
尸檢結果還沒出來,林瑄禾沒再反駁裴遠。
晏昀見狀,說道“不管怎么說,與羅福來同進的女子是重要人物,她既然是以邊緣工作者的形象出現的,就先往這方面查。招待所附近有幾間理發店,裴遠,你帶幾個人去摸一下,看看他們最近有沒有少員工。”
火車站附近的理發店一般都有二樓。
明顯上是用來按摩的,至于實際上是做什么的,成人都懂。
前段時間掃黃行動打擊了一批,但這行就算是在后世也不能完全杜絕,可謂是一茬接著一茬,源源不斷。
裴遠見晏昀竟然支持自己,立刻站直,激動地表態道“晏隊,我一定查出神秘女子的身份”
說完,他朝林瑄禾嘿嘿一笑,接著高高興興地走了。
晏昀喊道“別太晚,早點兒回去休息,明早再繼續。”
裴遠隨意地擺擺手,顯然沒把晏昀的話放在心上。
裴遠雖然與林瑄禾比試的心格外強烈,但在工作上,他的態度是沒得說的,一向最積極。
田琳看著他的背影,笑起來,“裴遠的兩個哥哥都很優秀,他是他們家最差勁的一個,所以一直憋著一口氣,想做出點什么,讓他爹媽刮目相看。其實我覺得他已經很不錯了,最近八成是被瑄禾刺激到了。”
林瑄禾不懂,“我為什么”
“你的哥哥們也很厲害啊,一個經商賺大錢,一個專注于學術,哦對了,你的那個姐妹,我也聽說過,好像也挺優秀的,不過最近”田琳想了想,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好像交了一個男朋友。”
林家人在新市小有名氣,林清鈺又是晏昀的朋友,田琳對林家的事還算了解。
林瑄禾點頭,“我知道,不過家里長輩還不知道,不能亂說。”
“還是說一聲吧,”田琳面露難色,試探道,“我今天去了趟派出所,正好遇見他們了,恩,怎么說呢,曾澤好像又因為打架被帶過去的。他這人打架有點兒狠,將來不是進咱這,就是進醫院,這對你姐妹來說可不是好事。”
林瑄禾自然是知道的,但就她的立場來說,實在是沒法去勸林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