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出來后,嚴姿和秦征腦子都是懵的。
許春英,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小小年紀就懂得照顧自己的外婆,現在張嘉這種殺人惡魔竟然說是許春英指使的他們
這比秦征長腦子還讓人震驚。
林瑄禾本想直接去審梁國靖,卻被秦征和嚴姿拽到了走廊角落。
倆人一左一右架住林瑄禾,攔住她的去路。
秦征說“瑄禾啊,張嘉的話可不能輕易相信,你們這個案子我打聽過,許春英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再說了,她為什么要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嚴姿也說“是呀是呀,許春英還是好學生呢,從來不逃課的。張嘉是不是想推卸責任,所以才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死人身上”
林瑄禾往左看看,能看到秦征扭曲的臉。
往右看看,是焦躁的嚴姿。
她哭笑不得道“你們既然想知道真相,為什么還要攔著我去問問梁國靖不就好了”
“不行啊,”嚴姿擰著細眉,為難道,“梁國靖和張嘉都有可能是殺害許春英的兇手,他倆在這件事上肯定已經達成共識,就算梁國靖說是許春英教唆的,也不能完全相信。”
秦征壓低聲音,“你和晏昀的死腦子不是差不多嗎我就想知道你倆是怎么想的。哦,別誤會,我不是相信你們,我就是單純的問問,只是問問。”
秦征把此地無銀三百兩發揮得淋漓盡致。
沒有證據,林瑄禾也不好說什么,她只是問道“你們還記得嗎,許春英總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而且不允許外婆在晚飯后打擾她,每一次打擾,都會大發雷霆。”
秦征驚訝道“還有這種事這孩子學習也太認真了吧哎,我怎么沒個這么聽話的女兒。”
嚴姿卻好像理解了林瑄禾的意思,“你是覺得這件事說不通”
“是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許春英這段時間其實并不在房間里,不讓外婆去打擾,是害怕露餡。”林瑄禾道,“可她為何不想被別人知道她出去過,這件事該怎么解釋總之,我們還是一步一步去查,不能應為許春英成績好,就認為她沒有嫌疑,當然也不能只相信張嘉的一面之詞。”
梁國靖已經全都招了,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在得知林瑄禾是要問和許春英有關的問題時,梁國靖面露恐慌。
秦征厚著臉皮跟著林瑄禾走進來旁聽,忍不住插嘴道“你說話前得想清楚,一旦發現你在說謊,后果自負。”
梁國靖卻道“說謊我有什么必要再說謊張嘉沒撒謊,我們的確是通過許春英認識的。我和許春英一直有通信,討論的就是我爸爸的事情,她覺得我很可憐,想幫我。既然殺了他,我就能解脫,我為什么不去做只不過我沒想到殺人這么難。”
秦征還是不愿相信,他抬高聲音,問“你的意思是,交換殺人的提議,是許春英提出來的你確定”
梁國靖點點頭,“否則我怎么會認識張嘉”
“可你和許春英在學校也沒說過話,你們”嚴姿忽然想到什么,一怔,她喃喃道,“難道你給許春英寫信,不是向她表白,而是討論殺人計劃”
梁國靖嚇得臉色慘白,“表白我怎么敢向女學生表白,我爸會打死我。”
林瑄禾睨了眼嚴姿,又看向秦征。
秦征還有一百個問題想要問梁國靖,但見林瑄禾看過來,只能悻悻地閉嘴,找了把椅子坐下。
沒辦法,這是晏老狗的人,還是不招惹了。
林瑄禾問道“既然你和許春英有過通信,信在哪里沒有信的話沒法證明你的話。”
“許春英讓我看過以后就燒了”梁國靖頓了一頓,抬頭怯怯地看過來,“不過我沒燒,我覺得這也算是證據,一直都留著,都藏在山里了。我把位置告訴你們,你們挖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傍晚,夕陽西下,夜色將市局籠罩。
辦公室里點著臉頰的白熾燈,缺了角的小黑板還在頑強堅持工作。
隊里所有人都聚在小黑板前,晏昀還特意在小黑板上掛了個油燈。
黑板上貼滿許春英和梁國靖的通信。
一共十封,都是許春英寫給梁國靖的。
在這些信件中,許春英絲毫沒掩飾自己的野心。
她給梁國靖描述了一個幸福家庭的情景,她告訴梁國靖什么樣的父親才能稱得上為父親。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勸說梁國靖擺脫梁大勇,勇敢活出自己。
如果只看許春英的文字,沒人會相信,這竟然出自十幾歲的學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