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奶奶沒說,木根失蹤的這段日子,何嫂子的表現一直都怪怪的,一時好像很關心孩子,一時好像又一點兒也不擔心。
宋晚秋贊同地點頭,“那確實是,只能說孩子命苦。”
“可不是,要是他親娘還在,哪會遭遇這種事”張奶奶說道,俗話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是沒錯的,何況何技術員本來就像后爹一樣。
宋晚秋沒有接話,她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木根再可憐,外人也不太可能幫得上忙。
張奶奶也不介意,本來也不是要找人八卦,只是她跟何家的關系向來不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心里實在煩悶得很,但是又不知道跟誰說。
思來想去,家屬樓眾人不熟悉的宋晚秋,反倒是最合適的那個人,所以張奶奶根本不介意她的反應,自己說出來舒坦了就行。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必須要回家做飯,張奶奶才戀戀不舍地回家。
宋晚秋送她出門,把院門關好,剛回頭就看見徐隨舟和平安兩人正盯著她看。
“你們做什么”差點把她嚇一跳。
剛才張奶奶過來擺明是要找宋晚秋聊天,徐隨舟很是識趣地回避了,帶著平安去屋子里學習寫字。
聽見對方離開的動靜,一大一小兩人才出來,徐隨舟隨手拉過椅子坐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們關系這么好。”
宋晚秋走進來,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喝了幾口,簡單地把聊天內容說了下。
“說不定何嫂子還真的有問題。”她開玩笑地說道。
徐隨舟也沒有當真,“要是有問題,早就一起監控了。”
他這么一說,反倒激起了宋晚秋的好奇心,“你們還真查過”
“那是自然,何技術員是我們的懷疑對象。”徐隨舟說道,只要確定了懷疑對象,了解對方的人際關系是必須的,身邊的人都需要查,何況夫妻關系的。
宋晚秋點點頭表示了解。
晌午吃的烤魚和燉魚湯,有點過于奢侈了,晚上得中和一下,所以宋晚秋煮了紅薯粥,又做了一份涼拌海帶絲。
海帶絲酸辣可口,很是開胃,可惜徐隨舟不喜歡素菜,再好吃的素菜在他眼中都不如肉。
倒是平安吃得很開心,要不是宋晚秋擔心他撐到不給吃了,他恐怕還要再喝一碗粥。
吃過飯,徐隨舟很是自覺地進廚房燒洗澡水。
徐家第一個洗澡的是平安,小家伙還不會自己洗,只要徐隨舟在家,都是徐隨舟帶他洗。
再下一個是宋晚秋,最后才是徐隨舟。
經過昨晚之后,徐隨舟洗澡愈發仔細了。
依照宋晚秋那股嬌氣勁兒,他很擔心萬一哪天有遺漏到的地方被宋晚秋發現,屆時箭在弦上也要被迫停下來,那可真是大傷身。
晚上并沒有發生什么,徐隨舟倒是想,只是宋晚秋不愿意,她擔心第二天又起不來。
次日。
徐家第一個起床的是徐隨舟,他也沒有閑著,去供銷社買了點菜,回來就把粥煮上。
太陽出來,陽光透過窗戶穿進屋子里,斑駁的光影落在地面,再延伸到床上,空中是飛舞的粉塵。
光線很亮。
宋晚秋不堪其擾地蹙了蹙眉心,迷迷糊糊抓起被子擋在眼睛上,又瞇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坐起來。
徐隨舟已經在幫平安穿好衣服鞋襪,開始洗漱,她蹲在旁邊,迷迷瞪瞪地刷牙,直到洗完臉才算清醒過來。
宋晚秋隨便炒了一份青菜就白粥,簡單地吃過早餐,一家三口坐上吉普車,往大壩縣的方向開。
大壩縣在寧城的西面,四面環江,最發達的產業是紡織,有一個很大的國營紡織廠,宋父宋母就在紡織廠內工作。